孟昊劍此時才肯發話,他狠狠地瞪了秦少陽一眼,繼而朝著那青袍中年男子道:“回師傅,就是這人,就是他跟外人串通陷害於我,將我重傷至此的!”
此話一出,秦少陽心境頓時明亮無比,他也算是經驗豐富的人,隻是一念之間就基本已經猜到他是為何會被邀請回落水宮。估計是這孟昊劍被那位神秘高僧重傷元氣,回到落水宮之後,他向他的師傅青玄首座誣陷自己跟高僧合謀加害於他,想必這些落水宮首座召回自己的原因就是想詢問那位高僧的事情吧。
青玄首座一雙厲目瞪向秦少陽,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跟你申誡的那個人又是誰,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少陽冷哼一聲,道:“無可奉告!”
“放肆!”從來沒有人敢對青玄首座有如此態度,秦少陽的話徹底將青玄首座激怒,他瞪著秦少陽,喝道:“你膽敢同外人串通起來陷害我的弟子,你究竟有何居心,如果今天你不一五一十地道出來,別怪本座手下無情!”
秦少陽也不施禮,而是傲然地挺起胸膛,道:“這位道長,麻煩您說話之前先調查清楚好不好,我秦少陽什麼時候跟外人串謀起來陷害過你的弟子,你怎麼不質問下你的弟子,為何我回到村莊之後,他竟然會第一時間上門來追殺我?!”
“大膽狂徒,敢對青玄首座如此無視,不可原諒!”此話一出,立即招來眾多弟子的不滿,他們紛紛朝著秦少陽怒目而視,甚至是準備要拔劍相向。
眼看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沈碧君卻是擋在秦少陽的麵前,清冷的眸子掃了眾人一遍,雪白的小手輕撫腰間劍柄。
本來眾弟子還是一副激憤的模樣,可是當看到沈碧君手撫劍柄的姿勢時,他們頓時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露出詫異錯愕不敢相信的表情,那表情在秦少陽看來更多的就是滑稽,或許他們是想不到沈碧君會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而跟他們這些相處多年的同門師兄弟姐妹自相殘殺吧。
待見眾人冷靜下來後,沈碧君鬆開手,語氣平和地說道:“各位師兄弟姐妹,請稍安勿躁,在事情真相沒有徹底明了之前,還請諸位不要冒然行事。”稍後,沈碧君又轉身看向坐在上首的師尊們,她敬禮地施禮,道:“回青玄師叔,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有兩個更有發言權。”
“哦,哪兩個人?”青玄首座顯然對沈碧君也是甚有好感,連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盛氣淩人。
沈碧君不疾不緩地說道:“據我所知,孟師弟跟秦公子先前曾有過一些恩怨矛盾,而在這件事上,我相信錢丹卓錢師弟和蔣池蓮蔣師姐知道的更為清楚,為何不聽聽他們兩人的意見呢?”
此話一出,孟昊劍的臉色頓時灰白,他本以為可以向師傅誣告下秦少陽就可以令秦少陽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哪裏想到事態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如果錢丹卓和蔣池蓮將事實實情說出來,恐怕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的,到時候輕則被驅逐出落水宮,重則甚至可能會喪命。
秦少陽站在沈碧君的身後,他看著眼前那道雪白傲然的身影,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激,在如此情況之下,沈碧君還能夠維護自己,他當真是沒有看錯人。不過關於錢丹卓和蔣池蓮兩個人,秦少陽心裏有些沒底,他們兩人素來跟孟昊劍關係甚好,雖說上一次他們出賣了孟昊劍,但是這一次他們如何解釋又是一回事,他必須做好兩手準備,不能把沈碧君也拉進水。
由於錢丹卓和蔣池蓮並不在大殿之上,所以由專人將他們傳喚進殿,他們整整衣襟向眾人施禮,道:“弟子錢丹卓/蔣池蓮拜見諸位師叔師伯!”
青玄首座不等他們說完便急不可待地發聲問道:“丹卓、池蓮,你們兩人可否知曉劍兒跟這個秦少陽之間的矛盾衝突?”
蔣池蓮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她搶先一步回答道:“回青玄首座,弟子當時因心中有事,所以並沒有注意,隻是知道孟師弟跟秦公子之間有嘴角爭論,卻是不知道他們因何而爭吵。”
聽完蔣池蓮的回答,秦少陽眉頭一挑,心裏不由得感歎這個女子的心思之機警狡黠,實在是厲害的很。她倒是兩不得罪,率先將所有事情都推得一幹二淨,倒是難為了那為人比較實誠的錢丹卓,隻是不知道他會如何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