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沈萬鈞口中呢喃了一句,“好名字!”
慕容覺得此人有些討厭,輕雪不過是府上丫鬟的名字,有什麼好的,於是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名字普通得很,不知好在哪裏!”
“其人若雪,輕如飛絮!不美嗎?想想就是一派天地素淨無暇的場景,簡直是美得令人稱讚啊!”
聽沈萬鈞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了,“沈公子……”
“總叫沈公子多見外!你就叫我萬鈞——叫我萬鈞就行了!”他突然大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似新月,那笑容清爽得很,一點也不想滿身銅臭之氣的商人,雙眸漆黑如墨,看著人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帶著些許的光芒,這會兒又像是得了什麼便宜,高興地露出兩排大牙,連牙肉都隱隱約約的看得見。
慕容霓裳自然是不會叫他萬鈞,自己對端木玦都沒叫小玦玦什麼的,給麵子的時候喚他一聲六郎,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叫那樣親密做什麼,慕容瞄了他一眼抬頭看月亮了。
沈萬鈞從沒見過這樣美得姑娘,美得另類,美得心裏癢癢,尤其是她臉上不悅瞪著自己的時候,那一雙眼睛好似圓月般耀眼,氣質孤傲,好似心裏頭藏了太多的事情,“夜深了,你還是回去吧!”慕容覺得他眼睛像餓狼似的盯著自己不太安全,於是有心攆他走。
慕容說著便將沈萬鈞從窗台上推了下去,準備關窗戶,“哎!你還沒答應我,跟不跟我一起走呢!”沈萬鈞伸手擋住慕容的窗子,雙目灼灼的看著他問道。
慕容心想自己一路上女兒身,又不會武功,難免危險,若是跟著他們到了西域,豈不是好得很,於是說道:“你我都前去西域,一路上快慢都要走一條路,天意同行,誰能違抗的了天意呢?那輕雪這一路上就麻煩沈先生了!”慕容作了個揖。
“不麻煩,不麻煩!”沈萬鈞也還了個禮,不等抬頭,慕容的窗子就碰的一聲關上了。
……
第二天一早,慕容便整理好行裝跟著沈萬鈞的商隊向潼關行去,一路上各個關口都派有重兵嚴加防守,好似出了什麼大事一般,沈萬鈞差人前去打探一番方才問明白了,朝廷正在搜查當今皇後,慕容心裏頭狠狠地罵了一句端木玦,老婆跑了此等大事丟不丟人,作為天子不僅不瞞著,反而還昭告天下皇後從宮裏跑了,還滿世界的找,他不嫌棄丟人,慕容都嫌給自己丟人。
不過反過來一想,端木玦倒是聰明得很,讓天下人都知道皇後丟了,便人人都能找尋皇後的去處,想必為了那豐厚的賞賜,人人都巴不得檢舉,自己若不是藏身在沈萬鈞的商隊之中,恐怕早就被認出來了,哪裏還能夠出的了這前往西域的第一關。
搜查的侍衛極其的認真,沈萬鈞親自出麵,隻聽那城衛問道:“你這商隊之中可有女流?”
“沒有沒有,都是前去西域做生意的隨從,連個丫鬟都沒有!”
那城衛巡視一番後又問道:“路上可曾見過單身的女子?”
“沒有!”沈萬鈞答得痛快,連眼睛都沒眨,他也是問心無愧呀,畢竟輕雪可是否認自己是女子,他又沒脫了她的衣服檢查過,哪裏能確定,萬一錯了,豈不是欺君之罪!
沈家的商隊常年走這條路線,所以也沒什麼可疑的,於是城衛便放了行,沈萬鈞示意輕雪遞了個眼色,他隻是覺得自己幫了輕雪,不然輕雪可能會被扣押幾天,直到上報朝廷確認身份,他卻是萬萬沒想到輕雪便是皇後,更想不到當今皇後會是這樣一個女子。
出了潼關,二人並轡而行,沈萬鈞談笑的說道:“看來皇帝的家務事也不好管,皇後都離家出走了!”
慕容冷著臉說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皇帝也不例外,沈大人如此說看來是治家有方了!”
“我才不像皇帝老兒那般的糊塗,什麼三宮六院,自尋煩惱,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才是天下無雙之事!”沈萬鈞說這話時的樣子倒是讓慕容有些心動,一個男子願意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足以讓所有女子動容,尤其是沈萬鈞這樣家財萬貫又一表人才的男子,可慕容卻又心思一轉,男子的話幾多能相信,他不過是大話罷了,若是美色、美人當前,那個男子又能真的不動心。
見慕容霓裳一臉不屑的樣子,沈萬鈞突然勒住了馬,“你不相信我說的?你若不相信你就嫁給我試試!”
“你瘋了?!”慕容霓裳拿出鞭子在他的馬屁股上揮了一下,驚得胯下的馬一趔趄,沈萬鈞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追了上來,隻聽慕容說道:“與一個相識短暫的女子成親,可見你就是水性楊花,恐怕沈公子是萬花叢中過吧!”
“我喜歡你!”沈萬鈞又露出那般的笑容,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