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森從慕容百裏的府上狼狽而出後,立刻向宮裏頭回了信,皇後交代給他的任務,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擱,隻是今日慕容百裏的態度讓林玉森覺得古怪,難不成是慕容大人在暗示自己府上有其他人的眼線,林玉森並沒有莽撞的貿然行事,而是選擇回家與玉簫商量一番。
殊不知,小林子此番的謹慎小心反而釀下了大禍,當晚,就在邱仲山在慕容府上的時候,恒立書院的三位學生在酒肆花樓中尋歡作樂,惹出了大亂子來。
當晚,恒立書院的三位儒生在清歌坊聽曲喝酒,叫了一個清歌坊的頭牌姑娘——小庭花,清歌坊是龍城一家一等妓院,裏麵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而且年紀小,容貌漂亮,大多數的文人雅士喜歡在這裏舞文弄墨,喝酒作詩,可謂是風流才子對上風塵美人,這裏的姑娘也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一不曉。
這個小庭花更是美女中的極品尤物,今年一十四歲,正是風華絕代的年紀,眼角眉梢自帶一股風流姿態,一直賣藝不賣身,八歲被賣進了清歌坊,十二歲出來接盤子,唱跳俱佳,能請小庭花一晚,至少五十兩金,這一晚三個恒立書院的紈絝子弟便請了小庭花作陪,在清歌坊聽曲、喝酒,吟詩,原本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表明身份,也沒人注意,清歌坊裏每晚的恩客都是王公貴族,豪門公子,龍城裏大概隻有皇帝和平民的男子未踏進過這裏。
就在三人喝的微醺之時,雅間外進來一個客人,是廉望候孫道臨的世子孫燮,這個孫燮是廉望候的小兒子,年紀尚輕,在龍城混跡還短,隻在雅間外麵停著屋內歌聲動聽,窗欞上美女身子優雅便起了色心,酒壯膽子便起了色心,仗著自己侯爺世子的身份便進了雅間,試圖輕薄小庭花。
這三個儒生正玩兒的開心,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自然是心生不快,便與那孫燮講究,“你是何人,攪了我等的雅興!”
孫燮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儒生,說道:“窮酸的秀才,來妓院就別附庸風雅了,大爺是來樂嗬的,錢有的是,就是要點了這頭牌姑娘的盤子!”
“放肆!真是有辱斯文!”儒生推了一把孫燮,將被他抓在手裏的小庭花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不料那孫燮一個不穩當便被那儒生推到了,孫燮當場脾氣大漲,示意身後兩個小廝,“敢推本世子,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來呀!給我打!”
幾個人扭打成一團,雅間立刻被砸的稀巴爛,孫燮還不知道廉恥的趁亂拉著小庭花親熱,清歌坊本來便處於熱鬧的地段,這一有爭鬥便惹來了晚上巡夜的官差,將六個醉醺醺又鬥毆之人一同拉到了府衙之上,接連帶上了清歌坊的小庭花,官差也是腦子不笨,知道清歌坊的客人們都是大爺,抓回去之後怕丟人,肯定是為了臉麵第二日拿了銀錢來熟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六個人被帶走的路上還不停的叫嚷,尤其是三個儒生最為的惹眼,書生不讀書反而喝酒,聽曲,鬥毆,簡直是有辱斯文,不成氣候,一時間圍觀之人指指點點,尤其是還與孫燮之流拉上關係,更加的惹人非議。
三個儒生也猛然知道惹了大禍,隻可惜為時已晚,已經被抓到了奉天府尹的大牢裏去了。
……
林玉森昨晚上與玉簫商議了大半晚上,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告知皇後為妙,畢竟慕容大人的意會不清楚,於是林玉森聽了玉簫的話,一早上穿了衣服急急忙忙等著宮門開了後將消息傳進去,隻可惜比林玉森更早將消息傳進去的是與慕容氏對立一派,以沈義瀾為首的保守黨,一貫主張立太子應立長子,且外戚不應幹政。
早朝之上,大理寺主簿羅瑞首先上奏,“啟稟陛下,昨夜龍城渭河路的清歌坊有人聚眾鬥毆,一共六人,其中三人是恒立書院的儒生,可謂是有傷風化,讓天下人恥笑,為了匡正天下儒生士子的高操品格,臣請奏陛下嚴查此事!”
羅瑞一說完,立刻幾個大臣跟著附議,端木玦看著下麵的幾位大臣,又看了看大理寺卿周凡,立刻問道:“奉天府尹,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奉天府尹見事情瞞不住了,眼看著是兩黨的爭鬥,便說道:“臣……還未來得及上奏大理寺!”
周凡此刻已經額頭滲出汗珠,總算是鬆了口氣,端木玦看了看奉天府尹龍顏不悅,說道:“為何事鬥毆,鬥毆雙方又是何人?”
奉天府尹立刻答道:“回皇上,鬥毆的雙方一個是恒立書院的三位儒生,一方是廉望候世子孫燮!”又是這個孫燮,端木就眉頭緊皺,生下這樣一個兒子也算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