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麼大膽,膽敢欺負當今的皇後?!”端木玦安撫的問道。
“大理寺卿穆新仁的夫人韓氏!”慕容霓裳說得清楚,一定要將穆新仁的名字帶了出來,不管得罪自己的女子是誰,都要算到他丈夫的頭上,這才是他最後的目的。
端木玦一聽到穆新仁的名字立刻注重起來了一般,畢竟這個穆新仁是自己臨時安排在大理寺卿位置上的人選,早晚這麼重要的位置是要安排給更加心腹的人選,當初周德妃的父親就在這個位置上為官甚久,如今端木玦還是沒有安排好一個合適的人選,若是這個穆新仁現在因為得罪了慕容而被革職,或者是遠調,那最後的結果豈不是自己束手無策,而且——此時的端木玦豁然的看了一眼慕容霓裳,目光中全是驚異,心中想著——難道是慕容霓裳想要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安排人選不成?
麵對端木玦的目光,慕容霓裳表現的極其坦然,她隻是嘴角輕輕地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向來主張禮賢下士,就連皇上自己都對文人舉子禮讓三分,不殺士,更是教誨後宮妃嬪奴仆不得對前朝官員無禮,過分倨傲,臣妾也沒受大氣,怎敢因為自己讓六郎左右為難呢,也就是受了委屈向六郎撒撒嬌而已罷了!”
端木玦聽她這樣一說,不免的自己的臉上燙得難受,思來想去前前後後幾件事情,慕容霓裳都是以大局為先,哪一次不是自己深明大義的受了委屈,從後宮爭寵到慕容家的興衰,哪一次不是她自己權衡過後做出犧牲,這次自己還屢次三番的懷疑她,端木玦心中一陣的心疼,連忙說道:“穆新仁教妻無方,朕所敬重的文人是光明磊落之人,並非私心甚重之人,朕一定不會姑息此事,讓你受委屈了!”
慕容霓裳心中一喜,可是嘴上懂事的說道:“皇上,穆新仁的夫人韓氏,也並非犯下什麼忤逆的大罪,所以陛下還是從輕處罰為是,不可傷了穆家人的性命,不然臣妾心中不安,一定會後悔這玩笑之言。”說著慕容霓裳便跪了下來,以示祈求。
慕容霓裳知道端木玦是寬宏之人,況且此事頂多丟官,不至於出了人命,所以才這般的給了個台階,也讓自己顯得愈發的深明大義,端木玦連忙將慕容霓裳攙扶了起來,“冬妹,你有此番的心胸,是真的福分!”
兩人相擁之中,慕容霓裳眉心微微的緊蹙,她不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是為了前世的仇恨,還是變得愈發的醜陋了,此時她不隻是為了自己的仇恨,還為了自己的私心,越是這般的想,慕容霓裳心中就越發的難過,隻能閉上眼睛擁緊了懷中的人。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寺卿穆新仁,不念皇恩、心無恩敬,教妻無方,不戒驕躁,今責令穆新仁改之,貶為滁州知府,攜家眷前往滁州悔過,欽此!”傳旨的太監將聖旨折疊後遞給心裏一千萬個後悔的穆新仁,如今他可謂是——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搭上慕容皇後這根高枝,還因為以下犯上的罪過被貶了官發配滁州,現在韓氏因為受了驚嚇也臥床不起,也不知道路上顛簸會不會挺過去。穆新仁接了聖旨,叩頭謝恩後,便一下子心力交瘁栽了過去。
慕容霓裳順利的將大理寺卿的位置騰了出來,準備讓魏意與慕容百裏私下裏溝通,想辦法將自己的的人推上這個位置,雲南那邊已經打點好,一切都隻剩下東風而來便可事成,就在穆新仁的聖旨剛下,端木玦便派了一個小太監到承乾宮,宣旨,說是讓魏意去一趟奉天室!
讓魏意單獨去奉天室,慕容霓裳心裏頭一咯噔,難道端木玦覺察到魏意的身份特殊,以此為由要除掉他?相比較慕容皇後的緊張,魏意倒是坦然了不少,畢竟經過家裏的變故之後,魏意明白了一個道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於是魏意與慕容霓裳說道:“皇後不必憂心,奴才這條命是皇後給的,魏家的血脈之所以能夠延續,也多虧了皇後,所以不管什麼情況,奴才一定會以死來保全皇後!”
麵對魏意的忠心,慕容霓裳搖了搖頭,說道:“魏意,我總是綿裏藏針,不以真麵目示人,可與你始終未曾掩飾過,本宮還需要你,需要你的智謀、膽略,所以你要保全自己,活下來幫助本宮!”
魏意看著慕容霓裳的眼睛,淡淡的一笑,點了下頭,答道:“奴才一定珍惜皇後賞給的這條命,為娘娘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