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並不是為了汪氏賣命!”慕容霓裳看著管密又說道:“既然事到如今,本宮隻想說,管密你也風光了一輩子,本宮送你一個全屍,讓你算是體麵地去吧!”
聽著慕容霓裳的話,管密竟然笑的更加的大聲,他像是極其克製的止住了自己的笑聲,驟然的起身,亂發之中看著慕容霓裳瞪著一雙如同死魚般的眼睛,邪惡的說道:“體麵地死去?!慕容霓裳別以為你的外表柔弱能騙過皇上就能騙過我,在宮中四十幾年,什麼樣的女子我是沒見過的,但是如你這般綿裏藏針,城府極深的女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原本痛恨於你,痛恨你是慕容宇的女兒,而你竟然讓皇上對你熨帖有加,不僅如此,你幾次三番不擇手段的鏟除掉公眾的妃嬪,德妃、麗妃、宣華夫人、還有梁婕妤,哪一個不是你手裏的人命,一個個魂魄在你沾滿鮮血的手裏不停地嚎叫,你居然還說讓我死得體麵,從我預謀殺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會萬劫不複!”
在管密蒙人起身的一刻,小奴已經擋在了慕容霓裳的身前護住她,此刻沒有危險,慕容霓裳便繞過小奴,向前走了一步,看著管密猙獰的麵容,惡臭還帶著痛恨的說道:“管密,你永遠都不會再記起你對我做過些什麼,今日你落在我手裏的下場就是你當日殘忍留下的惡果,我之所以變成這樣心狠手辣,是你們,是你們逼的!”
慕容霓裳隻覺得心口悶悶的,好像是牢裏的空氣太過汙濁的原因,於是便示意小奴攙扶自己離開,門外的穆新仁著急的很,他怕皇後有一點的差池就會讓自己官位不保,甚至是腦袋不保,於是便在門外走來走去,直到皇後從裏麵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娘娘……”還不等穆新仁說話,慕容霓裳便撫著心口說道:“行刑!等管密死後,將他的頭顱切下,令屍首異處!”
“微臣遵命!”穆新仁隻能諾諾的應承道,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樣柔弱嬌媚的皇後心腸如此的歹毒,可想而知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慕容霓裳本想保留著自己最後一份矜持,是管密的歇斯底裏讓她前世積攢的仇恨完全的迸發,亦如對王太後一般,身後傳來了掙紮的聲音,沉悶的像被蒙上了幾層的牛皮紙,沒幾會兒,那聲音就沒了,慕容霓裳便上轎回宮。
回宮之後慕容霓裳冷靜了一會兒,便起身換衣服,小奴一邊侍奉著一邊問道:“娘娘剛從宮外回來,何不歇息一番,這是要去哪裏?”
“奉天室皇上在嗎?”慕容霓裳想著穆新仁是端木玦擢升上來的官員,肯定是端木玦的心腹,今日自己的另一麵被他看了去,想必一定是會回稟給端木玦,倒不如自己先說,以免措手不及,於是便急著換衣服去奉天室見端木玦。
小奴裏裏外外給皇後換過衣裳,畢竟去了死囚牢,不吉利,便回答道:“皇上在毓慶宮,剛和沈大人議過事。”
承乾宮離毓慶宮也近的很,慕容霓裳從後角門出去,過了落櫻門便到了毓慶宮的後門,進去時端木玦正在小睡,慕容霓裳伏在端木玦的胸口,坐在地上,略微的帶著一點點的哭聲,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的哭泣著,也不驚動,也不安靜,像是隱忍著一般。
端木玦睡得不是很實誠,隻覺得隱約間有人在哭,朦朦的睜開眼睛便看見慕容霓裳像個受了欺辱的孩子,正在自己的胸口啜泣,已經是一臉的眼淚了。
“這是怎麼了?”端木玦連忙將她扶起來抱在懷裏問道。
“臣妾終究是沒有那般的氣度!”慕容霓裳依舊抽抽噎噎的說道。
“怎麼了?”端木玦隻知道慕容霓裳今日去大理寺處理管密。
“臣妾本想留著管密一個全屍,讓他體麵地死,好歹他也是侍奉皇上一場,可是管密此人對臣妾還是言語不敬,大逆不道,臣妾竟然意氣之中便下令令他屍首異處,臣妾……原本不是這樣想的!”慕容霓裳撲在端木玦的懷中嚎啕大哭,端木玦見她這般的傷心,便寬慰道:“管密謀害於你,本應該五馬分屍,不要傷心了,事情不能怪罪於你!”
“皇上真的不怪罪於臣妾?”慕容霓裳拭去了臉上的眼淚柔聲的問道。
“朕怎麼會怪罪於你,胡思亂想!”
慕容霓裳還是一臉的委屈,歎了口氣說道:“臣妾還是於心不忍,可見皇上平日裏該有多難,怒氣之時還不能恣意的處罰固執的大臣,若是臣妾早就憋悶出病來了,可見一代明君可是不好當!”慕容霓裳這一番話說的端木玦心裏頭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