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覺得帶你不薄!”慕容霓裳摸著自己的義甲,幽幽的說道:“一對兒祖母綠的翡翠鐲子,八十兩的紋銀,一對金子的麒麟,這些東西都換成銀兩,可是價值連城,你也是知道的,宮裏的太監宮女不可以私下裏私受銀錢,不然宮規處置,拿了這些銀錢,本宮覺得夠你死上一千回一萬回的了!”
小玄子趕緊爬了過去,在慕容霓裳的腳邊連連的磕頭,哀求道:“娘娘饒命,奴才為娘娘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才冒著性命之憂投靠娘娘,不知道何事惹娘娘不中意,請娘娘饒命!饒命!……”
“狗奴才!”慕容霓裳蹬了一腳小玄子的肩膀,罵道:“本宮並無虧欠你的地方,你為何聯合管密陷害本宮!?”
“師父?”小玄子完全不明白是什麼事情,隻能確定與管密有關,“娘娘,難道是奴才的師父出了什麼差錯?”
瑞嬤嬤搭話說道:“小玄子,你師父可是假意的投靠娘娘,說是為娘娘做事,實則是得了消息稟告給聖上?”
“娘娘,我師父可是忠心於娘娘的,上次的事情,我師父功不可沒,而且奴才一直侍奉在奉天室,我師父有任何的動作,都瞞不過奴才的眼睛,他真的是忠心於娘娘的!”小玄子打包票的說道。
小玄子說話的樣子並不像是撒謊,慕容霓裳看了一眼魏意,隻見他連忙跪下,給慕容霓裳一個台階,然後求情道:“皇後,奴才相信玄公公沒有說假話,管公公肯定是歸附於娘娘的,其中必有誤會,還請娘娘三思!”
已經有了台階,慕容霓裳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況且她還需要管密和小玄子作為自己的眼線,越是往後就越是依賴兩個人,所以慕容霓裳親自起身將小玄子扶了起來,說道:“此時正是特殊之時,本宮自然疑心重一些,你就不要往心裏去了,隻要你忠心於本宮,好處多得是,若是敢背叛與本宮,結局不會比玉簫和珠兒好得多!”
小玄子和管密的嫌疑排除了,慕容霓裳隻能等著端木玦再次出手,不過她不能夠讓自己的兒子以身試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合前朝的官員,反對側立知辰為親王,慕容霓裳此時隻能修書一封給兄長慕容百裏還有平西王,讓他們操控朝中的關係來與端木玦相抗衡了。
慕容霓裳一直以為自己參與前朝的事務有些過早,後宮還未平靜,如何能夠顧及的來前朝,可是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她恍然才明白,自打生了知辰之後,她就必須要陷入另一個政治的漩渦,而且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在這個漩渦之中有任何的差池。
奉天室,端木玦握著沾了朱砂的毛筆在奮筆疾書,批複完中書省的折子,端木玦目光深沉,管密是識字的,他隻是略略的在上茶的時候瞟了一眼,便知道是中書省勸解皇上不能立五皇子為親王,管密也想不通皇帝為什麼一定要冊封五皇子,難道是覺得皇後生下皇子之後,氣焰過高,所以想要借助前朝的勢力打壓慕容皇後?
“召宰相前來!”端木玦放下筆吩咐道。
……
顧定彤得到了召見,急急忙忙的進宮,進了奉天室,裏麵隻有端木玦端坐在龍椅上,“吾皇萬歲!”顧定彤不敢失禮數的行大禮。
“愛卿平身!”端木玦看著對麵躬身的人,問道:“朕適才拿到了中書省的折子,勸解朕不要封賞五皇子為親王,想必這也是宰相的意思!”
顧定彤眼睛轉了轉,腦子也飛快的轉著,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真心的冊封五皇子,不會這麼草率,如果真的是對慕容皇後恩寵有加,那為何不是在皇子一出生就加以冊封,可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就被冊封為親王,恐怕不符合規矩。
“皇上,五皇子尚且年幼,我朝冊封親王有幾項要求,一則皇室宗親,若非宗親需有救駕之功勞,二則則是宗親無功者要年滿二十,需達弱冠之年,尚可封賞,三則需成婚,有家室,可是五皇子不符合其中任何一條,恐怕難以服眾!”
顧定彤語畢,大殿之上一片安靜,兩個人默然對峙,一個躬身,一個目光倨傲,端木玦問道:“愛卿覺得此刻朝中可是政治清明?”
“這……雖有不足之處,可陛下聖明,百姓安居!”顧定彤吃不準端木玦為何這樣一問。
“是啊!自從汪氏、慕容氏在前朝的勢力被削弱之後,朕的日子的確是好過了不少!”
“臣等該死!”顧定彤一聽連忙下跪。
“隻是,朕還是覺得坐在龍椅上如同芒刺在背一般,坐立不安啊!”
“如今汪氏。慕容氏已然卸去權柄,陛下為何還有芒刺在背之感?微臣惶恐!”顧定彤搭話。
“愛卿心中真的覺得慕容氏的權柄已卸?”端木玦實言以對,“後宮裏,皇後誕下皇子,眼看著每三年的官員調動就要開始了,慕容百裏現在是太原太守,軍功在身,又是皇親國戚,愛卿覺得這慕容百裏是否應該入朝為官?”
顧定彤明白了,端木玦害怕慕容氏死灰複燃,而且在朝中一頭獨大,想要借著五皇子冊封的事情讓慕容氏再朝廷盛極一時,由此一來,必定眾多官員巴結慕容氏,再以覬覦皇位,結黨營私的罪名將慕容百裏貶謫為庶民,這樣慕容一族才是真正的無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皇上,微臣以為,五皇子乃當今皇後所出嫡子,地位尊貴,而起其母慕容皇後寬仁體恤,身為萬民之表率,能在孕中親自前往護國寺為太後祈福,後宮裏曆來子以母為貴,所以五皇子一個皇子的身份定當不妥,應加封親王,用以表彰慕容皇後的德行,也是為天下人做孝廉的表率,應當立!”顧定彤機敏的連忙改口,能夠除掉慕容氏入朝為官的機會,顧定彤自然是願意的,這次機會倒是成全了他,能夠坐穩自己的宰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