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聽了瑞嬤嬤的話,慕容霓裳不屑地一嗤,端木玦會有情有意?前世自己與他夫妻五年,他狠心借其她妃嬪之手打掉她腹中的胎兒,慕容一脈扶保他登上地位,最後落得滿門抄斬的結局,自己的哥哥為皇上在西北邊疆苦守五載,最後因為讒言和忌憚,落得一個賜死的下場,這個男人哪來的情意,一旦汪家摸到了他的底線,端木玦會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的將汪氏連根拔起。
現在,端木玦在猶豫,不是因為他有一顆念親的心,而是因為汪淇還算老實,汪直謀反的罪名還不那麼明顯,端木玦還沒下了決心除掉他們,如果自己能夠火上添一把柴薪,那這把火必定以燎原之勢毀了汪家。
至於這把柴薪,慕容霓裳握緊了拳頭,的確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瑞嬤嬤,本宮給父親的信送出去了嗎?”
“回娘娘的話,送出去了,而且宰相大人已經回了話!”
“如何?”
“宰相大人說,依照娘娘的意思去辦!”這次回話的時間一拖再拖,甚至瑞嬤嬤都有些懷疑慕容皇後到底交代了宰相大人什麼事情,似乎很難下決定,不然回話的時間不會如此的反常。
慕容霓裳沒有再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想到,既然父親已經周密的安排好了,也就是柴薪已經送到了她的手上,至於下一步如何去加,那邊全靠著慕容霓裳她自己的本事了。
休整一段時間過後,端木玦上了馬車,車駕繼續前行,今日聖駕回宮,想必長長的禦街兩旁的樓閣中,一定都藏著看熱鬧的人,慕容霓裳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進城。
“不舒服了?”端木玦將桌案上瑞嬤嬤方才倒好的花果茶遞給慕容問道。
“有些累了!”她的臉色不自然的朝紅,“回宮之後多謝謝就沒事了,讓陛下費心了!”慕容霓裳恭敬地接過花果茶。
聖駕入城,淨水灑道、黃沙鋪地,閑人回避,鑼鼓開道,為了彰顯天家的威儀,車簾都被打起,慕容霓裳也摘去麵紗,與端木玦並肩而立做得整齊。
“護駕!”車馬行至禦街中間時,忽然從一旁樓閣房頂躍下來一個黑衣的蒙麵刺客,手持的長劍,利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近身侍衛一聲大喝之後,一陣整齊拔刀的聲音,光天化日膽敢行刺,任何人都想不到。
那刺客身手敏捷,與車駕周圍的兩個侍衛打鬥,忽而從同一處又躍出一人,眾人驚愕中,那後躍而出的刺客長劍已經刺了進來,而且此次的目標依舊是慕容霓裳,端木玦伸手一拉,將桌案上的杯盞揚了過去,慕容霓裳方才躲過一劫,沒有被一劍刺胸,可是那刺客動作伶俐,劍柄一撤,便將一幫的瑞嬤嬤撞倒在車下,一手從腰間竟然拔出一把匕首來,刺向慕容霓裳。
端木玦將慕容霓裳往自己的懷裏拉,可來不及,隻眼睜睜見那刺客的匕首插進了慕容霓裳的左肩膀,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濺了端木玦一臉,慕容霓裳便倒在了她的懷裏。
刺客得手後便一躍而起,兩人受了些許的輕傷按照原路不見了蹤影,似乎近處有接應的人,“快來人!太醫……太醫!”慕容皇後身負重傷,皇上已經沒有心思去派侍衛抓刺客了,眼下救回皇後的命才是主要的。
沈義瀾肩部受了一處劍傷,不過並不嚴重,他被刺客猛然偷襲成功,手持長劍立在原地,遠遠地看著端木玦抱著一個人,身上鵝黃色的衣裙已經被鮮血染紅,目光越過人群和混亂的場麵,他多想衝上前去看一看她的傷勢,可他……卻不能動,隻能轉身調遣侍衛,保護好皇上和“皇後”。
……
“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消息幾乎下一秒就傳進了宮,四處都如同炸了鍋一般的在嚷嚷,汪太後原本正臥在床上裝病,等著端木玦進宮後來福壽宮探望自己,她好心裏謀劃好如何博得端木玦的同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皇上遇刺的消息,她急的連鞋子都沒穿就下了床,差一點一下氣血湧上來厥過去。
“皇上受傷了沒有?皇上怎麼樣了?”汪太後癱坐在床上問道,臉色難看得很。
“太後,您先別著急,皇上沒事!就是刺客刺傷了慕容皇後,傷勢比較嚴重!”
聽了宮女的話,汪太後可算是鬆了口氣,皇上沒受傷就好,緩過了神來,又喝了些茶壓驚,後方才問道:“皇後傷的怎麼樣了?可進宮了?”
“會太後的話,匕首刺入皇後娘娘的左肩,太醫說要立即拔刀,需要找一個安穩的地方,所以立刻將送到了最近的宰相府救治了,陛下也在那裏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