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攝政王府人進人出,眾禦醫被請進來又請出去,進去的時候神采奕奕,出來的時候搖頭歎息。攝政王已經病入膏肓了。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不識相……
“嗚嗚嗚,大人啊,我求求您,給小的一口飯吃吧……”金柔阡烏頭垢麵的跪在攝政王府門口,一身烏黑的衣服看不出原來的本色,整個人頭發亂的和個雞窩似的,正哭哭啼啼的,一雙黑爪子死死的抓住門口侍衛的衣擺,柯嘉華對此事十分不屑的,無奈被金柔阡嘩啦嘩啦的潑了一身的墨汁,摁著他的頭,砰砰砰砰的不要命的磕。
“大人,我,我和我師兄,剛剛學藝歸來啊,我們沒有錢啊,聽聞王爺是木國權力最大的人啦,救救小女吧,救救小女和師兄吧,嗷~”金柔阡彼時已經在攝政王府門口哭了兩個時辰,嗓子啞的怪嚇人的,高分貝女高音不要命的嚎,柯嘉華低眉斂目的跪坐在一旁,嘴角抽抽得厲害,他才不要屈服,壞女銀,嗚嗚嗚,壞女銀,占人家便宜。
金柔阡一麵心急的想進去,那個闕炎錫隻是被柯嘉華弄了根山參吊著,就剩那麼一口氣了,要是闕炎錫一死,她吞噬木國基本無望。但金柔阡奇怪的是,她那夜的一刀,明明直入心口,毒是自己配的,她當時留了一手,這毒隻要不攻進心脈,還有得救,不過生還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但是自己那一刀,明明盡數沒近他的心窩,怎麼可能還撐得了這麼長時間?莫非柯嘉華的醫術已經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了?
“師兄,嗚嗚嗚,我對不起你,我們從神醫穀學醫八年,好不容易藝成下山了,我還沒有醫治過一個病人,我這一身醫術就白費了啊啊啊啊啊。”金柔阡哭的撕心裂肺的,最後連柯嘉華學醫的神醫穀都給供出來了,下的血本夠大了吧。
果然,那個本來不為所動的侍衛,一聽到‘神醫穀’這三個字,兩隻小眼一下子就亮了,金柔阡唾棄,你丫的狗眼看人低。
須臾,金柔阡兩人就被請進去,那時倆人高傲的和大爺似的,就差沒鼻孔朝天了,闕炎錫的貼身侍衛青杉恭恭敬敬的‘請’兩個人進去,隻不過提前放下狠話,救不好王爺拿命償而已。
屋內透不過一絲風,金柔阡一進主屋就迎麵而來一股刺鼻的藥味,嗆得她險些睜不開眼,不過金柔阡定力十分好,硬生生的睜著大眼,隻要一閉眼,她嗆出的淚水就會淌出來,一個長期在百草穀學醫的人,不可能連這點藥味都受不了,於是金柔阡就強撐著,死活也不眨眼,整個眼幹澀的生疼,紅的嚇人。
金柔阡看到躺在床上的闕炎錫,整個人平躺著,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烏黑的長發散亂在身後,像水藻一般鋪散開來。金柔阡皺皺眉,他的皮膚之下可以清晰可見的血管,已經在汩汩的淌著黑血,毒已侵入血脈。
忍者好歹醫術也是十分高明的,給柯嘉華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開始忙碌起來,窗戶大開,初春的寒風一股一股的湧進來,讓屋內沉悶的空氣瞬間活躍。“你做什麼?”青杉彼時剛剛拿了藥材進來,就看到金柔阡把整個房間內的窗戶都敞開,頓時護主心切,把那藥材往地下一扔,‘啪’一下子吧窗戶合上。
得虧金柔阡動作快,要不然她那引以為傲的纖纖玉指就得和她說拜拜了。“你傻呀。”還沒等青杉開始訓斥金柔阡,金柔阡就已經先發奪人“你看看你把窗戶關這麼嚴空氣不流通你知不知道?你看看你還點這麼多爐子,你存心讓你家王爺命不長啊是不?你不知道炭燒過之後會產生二氧化碳麼?你不知道屋裏二氧化碳太多會致死的麼?你……bulabulabula……”金柔阡那小嘴和機關槍似的,嘚吧嘚唄個不停,青杉也沒聽明白,反正在金柔阡的淳淳教導下,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貌似是他做錯了?我呸,什麼叫貌似,明明就是他做錯了好不?青杉若有所失的搖搖頭,腳步虛浮的走出去,神醫穀的就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