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行大字在紙上浮現了十秒左右,然後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不見,似乎標誌著詛咒的完成。
然而,羅子平卻沒有任何感覺,身體沒有忽然發熱,也沒有猛然一涼,渾身上下該軟的能軟,該硬的能硬,沒有任何變化,難道這個詛咒下的這麼隱蔽?
按照這個殺手的劇本設計,此時的羅子平應該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驚慌失措,然後運轉功法,發現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詛咒的痕跡。
然後,羅子平應該像忽然發現自己不能石更的男人一樣更加驚慌失措,瘋狂地尋找詛咒的痕跡,最終因為看詛咒難,治詛咒貴,一生貧困潦倒或者是因為終日生活在詛咒的死亡陰影下,最後鬱鬱而終。
然而,這位殺手的劇本很明顯被羅子平撕得漫天雪花飄,他壓根就沒有運轉千字文檢查是否有詛咒的痕跡,反而把詛咒紙拿到鼻前,聞了聞味道又塞回了原處。
倒不是因為他不怕詛咒,而是羅子平根本沒把這個詛咒放在心上,他現在遇到的就是一個假詛咒。
這詛咒看起來嚇人,其實就跟伸手下油鍋,噴水捉鬼一類江湖把戲差不多,就是有一個視覺效果。
具體原理說起來就麻煩了,還要涉及到化學方程式了,羅子平估計這個殺手也不懂,隻是會用而已。
所以說這個詛咒才會下得如此隱蔽,找不到任何痕跡——因為根本就沒有詛咒,怎麼又有痕跡。這種心理學把戲老頭在他三歲的時候就玩過,實在是太幼稚了。
不過,確實有些心理極度敏感人在心理作用下能找到詛咒的痕跡,其實這種心理太過敏感的人既可憐又幸福,就看怎麼活了。
羅子平就挺羨慕這種人的,什麼時候想去海邊,自己在心裏想象一番,然後不管吹來的風中別管是帶著臭豆腐的臭味,還是帶著榴蓮的臭味,都能在心裏過濾成海風。
每天即使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也能在心中想象成成山珍海味,紙醉金迷的生活,就是不知道這種人喝甜豆腐腦的時候,能不能在心裏過濾成鹹豆腐腦。
而且這種心理極度敏感的人也不用擔心單身問題,隻要有枕頭,哪裏不是女朋友,即使單身一輩子,也用不著花錢去青樓。
羅子平最後聞一下,也隻是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利用了化學反應,即使不聞,他也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把握判斷這不是一個詛咒。
因為這個殺手造假能力太差,他粗看第一眼,就發現兩個問題,等他細看第二眼,接著就發現四個問題,當他看第三眼的時候,卻隻發現了一個問題,倒不是沒有問題了,而是上麵的字已經化成了黑煙,他自然隻來得及發現了紙張相關的一個問題。
首先,羅子平對綠毛殺手想到這種心理把戲的創意表示鼓勵,雖然在他眼裏也很幼稚,不過,對於其他人而言,還是很有可能上當的。其次,他對這個綠毛殺手的造假能力表示鄙視,造假也是個技術活,要有匠心精神,造假也要造出精品,造的巧奪天工。
這位殺手同誌的造假水平,雖然看得出來確實是下了一定的功夫,但功夫還不到,還是缺乏匠心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