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女,輕輕摘下男子頭上黑色的麵紗,左手拿過一把白玉梳子,溫柔的攏起一縷銀白的發絲,玉梳從發絲間緩緩穿梭,月光映照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竟也黯然失色,少女最後用一個白玉環挽起那一攏白發。
“穎兒,推我去冰室。”少女臉上的憂傷一閃而過,隨即低下頭推起輪椅,走進內室,屋子正中掛著一副美女圖,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臉若銀盤,眼似水杏。
穎兒掀開那副畫在後麵找到一個按扭,向左旋轉,暗室的門便打開了。
一股寒氣迎麵撲來,絕色男子輕咳了幾下,穎兒為他披上披風,徑直朝內室走去。厚厚的冰牆陰冷,雍長……
走廊盡頭是一間大的暗室,暗室中央安放著一具冰棺,還未靠近,便已經感覺到徹骨的寒意,穎兒停下腳步,眼底是滿滿的憂傷,到底需要多久,你才會忘記她?
絕色男子推動輪椅慢慢的靠近冰棺,眼神落寞,哀傷,冰棺裏安靜的躺著一個少女,膚如凝脂,眉若蹙蛾,秀美絕倫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時間仿佛在她的身上停住了,此刻她也仿佛隻是睡著了。“你先出去吧。”穎兒哀傷的看了看男子,轉身離開,冰室的門緩緩關閉。
男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冰棺,透過冰棺癡迷的輕浮著少女的眼睛,鼻子,嘴巴,“玉竹,很快你就可以複活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很快,很快……”
突然冰室的溫度驟然降低,無數的雪花飛舞著,像舞動的精靈,泛著銀色的光芒,男子驚異的轉過身,一個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煞然而至,風一樣飄到他麵前,一隻手用力掐住銀發男子的喉嚨,一雙幽藍的眼睛充滿憤怒和殺意。
“誰允許你!你竟敢,竟敢隨便動她!”冰冷的眼神像一把利劍。男子被掐住喉嚨喘不過氣來。但依然不肯示弱同樣用冰冷的眼神瞪視著黑衣人,“你……你……你不是恨……恨她嗎?我……我替你除掉……除掉她,你不是應該……感激我嗎?”男子嘴角漾起嘲諷之色。
黑衣男子眉頭皺緊,他甩開牽製男子的手,銀發男子重重的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嘴角突出一口鮮血,映照在那張蒼白的臉上,顯得無限淒厲。
銀發男子捂住胸口,黑衣男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如果你在敢動她,我就要你的命!”好很絕的話,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對那個女子,對其它人都是如此狠絕!
男子眼神變得陰霾,“墨冰,玉竹為了救你,為了守護你,變成現在這樣,你有沒有,有沒有,一絲絲……哪怕一絲絲對她的愧疚。”
“我沒有強迫她做任何事,是她自願的與我何幹。”黑衣男子冰冷的掃了一眼冰棺裏的少女,轉過頭。
決絕的眼眸!冰冷的話語!男子眼角閃過一抹狠厲,好啊,既然你如此絕情,那我也就不用在守當初的承諾。
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突然消失,雪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他根本沒來過。
男子的哀傷一點點放大,胸口劇烈的疼痛,“玉竹,前世你如此維護他,他卻如此負你,等我,我會毀了他心愛的人,毀掉他一切在乎的東西,玉竹,你在等等,在等等……”淚珠輕輕滑過那張蒼白的臉……冰棺裏的少女眼角似乎也劃過一滴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