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牛忙趴下身將她扶起,以眼相詢問她何苦如此。醜姑用手比劃,意思是竹風將東西交給她看管,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了別人。
這時院裏有人聽到屋裏打鬧的聲音,漸漸有人聚在堂前,向屋內張望。
胡阿牛向羅傲道:“大公子,醜姑隻是受托看管而非這酒的主人,實是做不了主。我這便回去找曲老三再拿兩壇好酒來,您大人大量,便放她回去好了。”
莫英烈被醜姑咬傷,心裏不忿,出言譏笑道:“哈哈,這醜八怪也有相好的替她說話!”
醜姑眼裏突然生出怒火,一頭向莫英烈撞去。莫英烈正在狂笑中,竟被她一舉撞入懷中,忙雙臂一振,將醜姑向外彈去。醜姑卻是突然雙手用力,將懷中酒壇向他當頭砸去。兩人相距甚近,莫英烈又未料到她會如此,竟被砸個正著,酒壇嘩的破裂,濺得他滿身的美酒。如此難得的美酒,卻是被他一人獨享了。
眾人都不料醜姑竟如此發瘋,見莫英烈滿身濕透,俱都強忍不笑。
莫英烈滿臉羞紅,顧不得擦拭,擊出一掌將醜姑震飛老遠,接著欺身上前舉掌再擊。這一掌卻是擊在一年輕男子的背上。原來是胡阿牛見莫英烈怒極出手,心道醜姑一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住,忙奮不顧身地趴在醜姑背上相護。醜姑得他相護安然無恙,胡阿牛卻覺痛徹心肺,強忍著才站起身來。
莫英烈怒氣未消,冷冷地哼道:“好一對狗男女,小爺今日便結果了你們!”
羅傲忙起身喝止道:“莫師弟不可!幫規第十條,嚴禁幫內兄弟鬥狠爭勇!”莫英烈氣鼓鼓地喘著粗氣,卻不敢發聲。
羅傲將醜姑拉起,微笑著道:“早知如此,我便不喝什麼勞什子百花玉露酒了。醜姑受驚了。”說著深深地向醜姑施了一禮。醜姑也不理他,瞧了一眼胡阿牛,轉身便向外走去。胡阿牛沒想到醜姑闖了如此禍端,大公子竟就此放過他,心內暗讚他心胸了得。
眼見醜姑即將邁出屋外,邊上突然走過一人攔住去路,卻是一直未曾開口的諸葛幕錦。諸葛幕錦手裏擺弄著一支玉笛,徐徐問道:“大公子,幫規不許大夥兒鬥狠爭勇,但是否也不許互相切磋武功呢?”
羅傲一怔,道:“這倒沒有。”
諸葛幕錦道:“莫師弟,中元燈會將近,你也該找人切磋切磋,免得到時台上忙手忙腳的。這醜姑身手矯健,武功與你相若,倒是個好對手。你意下如何?”
莫英烈喜道:“諸葛師兄主意甚好。”
胡阿牛心內一驚,這醜姑若對上莫英烈,非吃暗虧不可,忙攔上前,望向羅傲,口中叫道:“大公子!”
羅傲微微一笑,道:“胡兄弟,他們兩個互相切磋一下,自會點到為止,你不必擔心。”
胡阿牛見他說得輕描淡寫,眼角卻掩藏不住笑意,心中登時雪亮,這大公子哪會真地放過醜姑!隻不過要換個方式教訓她而已!把心一橫,開口道:“醜姑終是女子,力氣弱小,不如我陪莫兄弟切磋切磋。”
莫英烈正要出胸中一口怒氣。隻是若要他當真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醜姑大打出手卻也怕臉上無光,見胡阿牛主動站了出來,開口道:“好極!”
諸葛幕錦道:“胡兄弟,莫師弟入門時間尚短,武功不純,你可要手下留情。你們便對上三掌如何?”
胡阿牛沉吟一陣,道:“好!我與莫兄對上三掌。隻是,三掌過後,今日之事便了,永不再提如何?”
羅傲哈哈笑道:“本就是一場小小的誤會,何足掛懷!”
胡阿牛將醜姑拉到旁邊,手中比劃著說道:“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近前。一會離開後速速去找竹風!”
醜姑呆呆地望著他,眼裏忽地湧出兩滴淚珠。胡阿牛伸手將她淚珠拭去,轉身走到莫英烈身前三尺處立定,抱拳道:“莫兄,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