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鬧哪樣?”南宮胤不以為然的道。
“就他一個親王能把你南宮府怎麼樣?你幹嘛要讓他一步?”葉寒卿不解道。
“他當然不能拿我南宮府怎麼樣,但是他要把你怎麼樣,我還真沒辦法。”南宮胤雙手一攤,似乎無奈。
“我?”葉寒卿這就更不明白了。
“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停手之後的站姿?”南宮胤突然盯著葉寒卿道。
“你是說他停手之後?嗯...雙腳微微內斂,雙掌齊腰,是大開大合的風攬式...你是說他會對我和落花兄同時出手?”話到後麵,葉寒卿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
南宮胤點了點頭,道:“不止你和落花兄,還有我。”
葉寒卿雙眉擰成一個川,道:“你?!”
“對。他一個煉魂郎將,體魄異於常人,就算我全力一擊他最多也就是個重傷,而你們卻...”南宮胤苦笑道。
“難怪...這老家夥...”葉寒卿這時才明白南宮胤的意圖。
剛剛那個局麵看上去已然緩和,其實晉王葉弄雲並沒有完全放手,他停手之後擺了個風攬式,隻要南宮胤說出一個“不”字,那他則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拚著挨上南宮胤全力一擊對葉寒卿和淩落花出手。雖然他對南宮胤多少有些忌憚,但是他對自己的防禦也有相當大的自信。如此的話,葉弄雲最後最多是個重傷,而葉寒卿和淩落花保不準就是個死。算起來,他這波肯定不虧。
“不過,他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這個案子非比尋常。不過,少了神刀幫這條線索,這案子似乎沒什麼可查,他這是要我完全放手啊。”南宮胤道。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這時,淩落花出言問到。
“回去睡覺,他既然不要咱們查,那咱們就滿足他。”南宮胤望著兩人一笑,轉頭朝古瀾城行去。
兩人不禁覺得莞爾,這南宮胤確實古怪。
回到南宮府已是深夜,府中上下早已入睡。南宮胤卻一個人坐到了湖心亭上。
他在想一些事。
這晉王速度好快,江尚之死了不過才五天,他便到了。難道說王室要放手針對南宮世家了?以靈越王的智謀,這不像他的手法。在外人眼裏,葉弄雲對王位甚是垂涎,幾乎已經達到了勢在必得的程度。但是南宮胤知道這不過是障眼法,王室以此來麻痹下麵的一些人,放鬆對王室的警惕。但是剛才葉弄雲的殺氣......
南宮胤歎了口氣。他覺得這個世界太詭異,以至於無法取信任何一個人。
淩落花的身世,小花的身世,葉寒卿的家世。他們都是非同尋常的人物,不知為何,全都擠到自己身邊來了。想到這裏,南宮胤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從未見過的父親母親。在記憶力,五歲之前,自己一直被軟禁在王宮,至於為什麼,爺爺沒說,靈越王沒說,他也沒問。而五歲後回到南宮府卻又被“放逐”到這古瀾城,幾年都見不到爺爺奶奶一次。
南宮胤忽然覺得頭有些疼,十五歲的大腦裏裝不下那許多事。
回到神刀幫江尚之案。
那個殺手既然已經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刺殺了江尚之,又為何要把消息放出來?按道理,這消息肯定會被博智堂封鎖的,一個分堂主被刺,放在如今的炎國內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想讓幹什麼?
還有葉弄雲,他來得太快...他似乎就等著這個消息傳出來!
這樣一想,南宮胤似乎摸到了一些脈門。
南宮胤轉身朝淩落花的房間望去,燈火依舊。他知道淩落花背負的東西,也知道他需要卸下。他還知道淩落花跟南宮世家的關係,也知道小花和淩落花的真正關係。但是他不能說,不可說。
他微微歎了口氣,正要轉身下去,眼角卻瞥見東南方一道人影閃過,朝著淩落花的房間掠去。
南宮胤眉頭微皺,他剛才站在屋頂,旁邊的一棟高樓屋簷剛好擋住了他的身影,所以黑影沒有發現。他雙腳輕點,身形如風中落葉,緩緩飄了過去。
黑影在淩落花房間外的花園裏停了下來,四下掃視了一遍,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人,眼見無人發現自己,他將目光重新望向了淩落花的房間,似乎在觀察。
南宮胤藏在一根柱子後,將家傳心法運轉到極致,藏住了氣息。
約莫過了十息,黑影突然對著淩落花的房間爆掠而出。那騰騰殺氣刺得房內的淩落花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