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維也納的西方現代化氣息不同,在一所優雅別致的私人洋房裏可以看到陽台上一位亞洲麵容女子正在專注的讀著納蘭性德的詩詞集。
“人生若隻如初見”女子緩緩抬起了眼瞼,望著遙遠的天際出神地呢喃道。女子的聲音似水如歌,未曾刻意,卻獨有一股韻律。
若是有人在這裏一定會驚歎道:“這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啊!”三千墨發在腦後隨意綰了一個髻,斜插了一跟銀質的白玉雕花珍珠簪子固定,額前滑落下幾縷青絲。佳人身著銀絲線縫製的月白色暗紋旗袍,高貴典雅。象牙色的皓腕上戴著一隻剔透水潤的翡翠鐲子,襯著一雙素手越發白皙纖細柔弱無骨了。再看那精致柔美的五官,明眸皓齒,玉膚瓊鼻,如空穀幽蘭,雖不致傾國的地步,卻也傾城了。尤其是那一雙似水的眸子,雖然清明,但你若想從中窺視出什麼來,便像是被卷入一個黑色的漩渦,難以抽離。
女子通身的氣質難以讓人想象出這是現代化大都市裏的伊人,反倒是如中國古代的大家閨秀一般,優雅嫻靜。
“grace現在有時間嗎?”一位身材高挑麵容豔逸的外國女子推開玻璃門用流利的中文問道。
“哦,有什麼事嗎?”顧雪卿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微笑著看著maxine說到,那雙似水的眸子似乎是隻倒映出了maxine一人的影子。
“grace,瞧,你笑的可真迷人啊!”maxine被顧雪卿攝人心魂的笑容愣了一下,誇讚道。
“maxine。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顧雪卿佯嗔著笑道,眼眸中增添了一絲嫵媚,雙頰上浮現出兩朵紅雲,朱唇微啟,世人皆歎一聲美人多嬌。幸好自己對美色已經免疫了,maxine在內心吐槽到。
“哦,dear。你真的準備回慕陽市開演奏會嗎?他們,同意嗎?”說到這裏maxine不自覺的有一種小心翼翼,聞言,顧雪卿臉上的笑容淡下去了不少,卻依舊微笑著,如果拋略其中那一絲微不可查的嗜血。
“姐姐她過的很幸福,爸爸也要過生日了,家人們都很想念我,希望我能回國發展”。顧雪卿像是在平靜的敘述一件事,說罷還輕鬆的笑了笑,但maxine知道當年的一切,自然從中感受到了沉重的哀傷和痛苦。
maxine衝動的發泄道“幸福?嗬,顧伊月是幸福了,grace,你呢?”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maxine下意識的抬頭去看grace,卻發現她正望著天際出神的說道:“都過去了,六年了,不論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也早忘的幹淨了。選擇是我做的,也怨不得別人。”說到最後顧雪清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起伏,眼底閃現出難以掩飾的哀傷。
“grace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下樓讓安娜準備好晚餐,相信我,我會準備好一切的。”maxine糾結的說道。看著心目中的女神這樣傷心,除了對她的擔憂外還有對顧伊月和唐氏的厭惡,更加堅定了保護好顧雪卿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決心。
在玻璃門閉合的一霎那,顧雪卿的眼眸也恢複了往日的清明,嘴角噙著的依舊是那淡雅的微笑,她緩緩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鋼琴,可謂是步步生蓮。
玉手如撫摸愛人般撫摸鋼琴,顧雪卿輕笑一聲,落坐琴凳,打開漆黑泛著金屬光澤的琴凳,潔白的琴鍵上不染一絲纖塵,可見琴的主人是極愛幹淨的。
深情婉轉的音律仿佛訴說著昔日甜蜜的愛戀,樂曲中段情緒越加激昂,高漲。體現了對愛的執著追求,樂曲再現的主旋律中又恢複了寧靜,安詳,讓人沉浸其中,享受著甜蜜幸福的愛戀。尾旋律律動漸行漸慢,使音樂變得遼闊寬曠,讓人意猶未盡,在夢一般的感覺中,戀戀不舍的結束全曲。
站在樓梯拐角的maxine聽到這動人的鋼琴聲,從一開始的享受到後來深深地擔憂,maxine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玻璃門,輕歎道:“godblessyou(上帝會保佑你的)”
一行清淚滑至腮旁,還是那個純潔美好的笑容,但在此情此景下卻顯得格外的瑰怪和淒涼,這首曲子是倫皎最喜歡的呐,甜蜜的愛情,一如當初的我們,隻可惜…想到這裏顧雪卿越發笑魘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