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趴在陸昭純胸前的頭動了動,隨後一幅慵懶的表情漸漸擴大,看樣子,竟是絲毫找不到剛才那股邪氣。君祈羽嘴角邊緩緩扯出笑容,回道:“陸昭純,有時朕真得搞不懂你。分明心裏麵怕得很,卻總要做出一幅不怕死的樣子,沒來由讓人注意卻又討厭不起來。而有時候分明已經做出了絕判,你卻又推三阻四心神不寧——就比如說現在,不是已經決定為二弟舍身取義了嗎,為何還不趕緊奉承朕,讓朕好好疼你?”
這話說得有些露骨,陸昭純怔怔盯著卻找不到話語反駁。然而仔細琢磨一下剛才這些內容,卻又意外發現君祈羽將一切都看得相當明了。不管是她還是君逸塵,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怕都在這位的眼中各自勾畫出不同的含義。
而想想君逸塵決定從對方手裏拿到皇位……忽然,她的內心生出了幾許恐懼,隻覺得那會不會是癡人說夢了。
君祈羽沒有再說話,畢竟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該表明的都表明,說開了反而不好。心中無比清楚陸昭純此刻的腹誹,嘴角邊邪笑劃過,忽的一把撕開對方身上本就鬆垮的裙袍。
隨後露出的乳白色裹胸在他輕輕地撫摸下立刻像是被點燃了一股火般慢慢騰起迷情的溫度,君逸塵看著陸昭純瞬間變得迷茫的神情,俯在她耳邊低語:“既然你不主動,那麼便由朕來。反正你用過了凝露香液,想輕鬆度過今晚可不行。二弟的探子還在外麵看著呢,朕若不賣力點,豈不是叫他失望?”
說著,手指下滑,來到身下那片隱秘地點。也顧不得身下女子柔弱的身子,便欲直接探入其中摸索。誰料指尖剛剛碰到陸昭純下體,便聽她口中發出一聲嚶嚀,隨後卻渾身哆嗦,開始咳嗽。
皺著眉不知這是什麼情況,君祈羽不得已隻好停下動作。慢慢將陸昭純扶起,卻見她咳嗽狀況愈發劇烈。原本被凝露香液所控製著的身體也開始擺動,手掌捂上嘴角,片刻之後卻見血絲滲了出來。
“林忠旭!”情況突變情不得已,君祈羽忽然喊道,“去太醫院傳太醫來!快點!”
門外原本還在打盹兒的林忠旭聽見這一聲咆哮一個激靈便跳了起來,顧不得其他便一腳踢上了身邊另一個小太監屁股上,急忙將其遣去了太醫院。而後自己壓低了聲音弓下腰,推門而入卻很有心地隻站在門邊,低聲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可是覺得身子哪裏不舒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潮濕和龍涎香混雜的氣味,不便多說什麼的林忠旭隻能這樣站著。依稀中能夠聽見陸昭純勉力咳嗽卻強忍著的聲音,而君祈羽過了許久之後,才慢慢走了出來,一臉冷寒道:“她身子怎麼又變糟了?你不是派人查看過,說已經大好了嗎?眼下這幅樣子,難不成還打算讓朕跟她一起病重?”
急忙跪下磕頭,林忠旭道:“陛下,您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亂說話啊!之前派去逸王府的人的確是說那姝婉儀已經好差不多了,於是奴才才敢跟您通報。而之後也詢問過太醫院是否可以行房,他們也說隻要別太劇烈,是都可以做的。奴才想著既然都沒事了也不用擔心,可誰知道……”
說著忽然自顧自地停了下來,林忠旭結合自己剛才所說的一切想了半刻,忽然抬起頭,看著君祈羽同樣一臉深邃,道:“莫不是……姝婉儀她自己……”
“林忠旭。”沒有允許他繼續說下去,君祈羽緩緩出聲,“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忘了?難不成,還要朕親自示範給你看?”心中明顯已經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是什麼,可君祈羽卻將視線投向龍榻上咳得死去活來的陸昭純,眼中閃過一絲冷寒:“私底下議論主子,可是要被杖責的,這次朕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的事了。”
林忠旭忙不迭地點頭,這才長出一口氣內心感歎這大太監是個苦差事。也難怪自己的師傅之前會變成那般八麵玲瓏的一個人,畢竟麵對這樣一個心思莫辨的主兒,若時時刻刻被這樣嚇著,怕也活不過太久了。
“陛下陛下!”門外一聲小太監的呼喊頓時讓房間緊迫的空氣再度凝滯,林忠旭冷著臉喝住小太監動作,隨後便罵道:“你這沒規矩的東西,大呼小叫做什麼?沒得擾了陛下休息,你可負擔得起?”
君祈羽卻並沒有什麼表現,隻看著那小太監道:“怎麼了,何事這麼匆忙?”
小太監渾身哆嗦,氣都喘不勻,卻揚聲道:“太、太醫院的藥草房忽然走水,慕太醫也被燒傷。此刻那邊已然忙作一團,火勢也越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