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被壓製而動彈不得,一雙清平雙眸卻隻凝聚在君邪影身上:“眼下隻有這個機會能將他徹底扳倒,何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影響大計。慕侍衛,你該不是忘了吧,這女人對你們來說……”
“你閉嘴!”絲毫不敢鬆懈,慕少傾雖與清風相識還算短暫,但也知道對方是個說得出便做得到的人。
心中篤定了不能讓陸昭純再有半分損傷,沉了沉氣韻,慕少傾冷聲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傷害她。這是王爺吩咐過得,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仇恨而忘記了。”
終於將視線轉到慕少傾臉上,清風的眸光中帶著的,卻是不言而喻的譏諷。冷哼一聲終於鬆開口,嘴角邊扯出冷笑,慢慢撤回了步子:“欲蓋彌彰誰不會,隻是你以為這能彌補什麼嗎?”
此話說得慕少傾一愣,卻不料因著二人你來我往早已經讓君邪影等待不及。手中毒鏢此刻指上了陸昭純臉頰,言語中滿是暴怒:“你們說夠了沒有,當本王是死人不成!”說著,手中力道加重,“別以為我不敢對她怎麼樣?”
這才將注意力轉移過去,慕少傾緩緩鬆開清風的手,卻還是保持著警惕。看著君邪影一臉不甘心的樣子,長歎一聲,帶著幾分嚴肅道:“影王爺,此刻這裏已經布滿了天羅地網,你想逃,是不可能的了,何必還要繼續錯下去?你該知道,能允許我們如此大張旗鼓對付你的,除卻逸王爺的功勞外,陛下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不然你覺得,這京城腳下,誰敢如此放肆?”
“我呸!”嘲諷即刻蔓延上了臉,君邪影譏笑道,“你別一口一個陛下的,你當我不知道他什麼本事?不過是依著手中權力而逼迫君逸塵對付我而已,當我是傻了不成?早知他連親生兄弟都不放過,我就該第一個解決了他!”
這話說得倒是可笑,陸昭純即便此刻已經感到呼吸疼痛,卻還是心中鄙夷起來。臉色蒼白猶如將死之人,扯了扯幹裂嘴角,用二人才能聽到的低啞聲音,對君邪影道:“影王爺怕是忘了吧,最先對親生兄弟動手的,可是你自己呢。這般傲氣淩然地訴說愁苦,你當天下人都是瘋子不成?”
“賤貨!”掐著脖頸的手忽然下探觸到肩胛上的傷口,君邪影眼中利光一閃,隨後便直接將指尖觸了進去。而隨後帶著力量和怨恨的拉扯,幾乎馬上就能讓陸昭純疼死過去。
那般凶惡變態的手段,顯然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
“影王爺!”見狀不由提高了嗓音,慕少傾眼中焦急看得明確,“該說的話我已經說清楚了,若你識相的話,就把陸昭純給放了。也許陛下和逸王爺看在你尚有良心的份上,會饒你一死也說不定。但若是你一意孤行下去……”
要怎麼說,才能徹底解了陸昭純的威脅?慕少傾不知道,是以隻得草草結束剛才那句看似威脅,實則沒什麼效果的壯語。
果不其然引來君邪影一陣咆哮譏笑,似乎他剛才說了什麼笑話一般,竟是讓對方控製不住笑意:“慕少傾……你說什麼?你說,我放了她,君祈羽他們就會繞過我?哈哈哈!別做夢了!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不成!”
說著,再度加重手上力道,眼睛卻眯成一條縫:“我會不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什麼德行嗎?他既然肯布下這層層關卡來等我跳進去,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我……”
話語戛然而止。
慕少傾驚訝看著君邪影本事狂笑的神情變得僵住,而隨後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亦是沒有逃出他的眼。明顯能感覺到那架在陸昭純身上的手臂鬆了鬆,然後,看著他口中噴出一口黑血,惡臭逼人。
“你……”驚恐目光從黑血攀上了清風的臉,君邪影不可置信地看著,口中,低喃,“你對我……做了什麼……”
悠長眼神終於掠過一絲暢快,清風麵不改色,音調卻提高不少:“你是說你體內的七邪毒嗎?哼,我似乎一直忘了說,很久之前便開始在你經常使用的香料中滴上七蠍毒液一事。不過也沒什麼,反正你也快死了。”
呆愣半晌,君邪影怔怔看著清風,忽然發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看透過。
“嗬嗬、嗬嗬……好,很好……”喃喃不清地說著旁人聽不到的話,手臂卻再次高揚,而這一次,卻對準了陸昭純的臉頰,“既然如此,死我也要拉著她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