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物?”陸子揚不解,“那是什麼?”
“就是……參加三國朝賀的太子、王爺或者使臣什麼的。”陸昭純極盡清楚地解釋道,“聽說三日後才會一並安排他們進宮麵聖,但我想,會不會有人率先進宮?並且瞞著陛下?”
“哦,你說這個啊……”陸子揚閉起眼睛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聖上的旨意的確是說三日後才會迎他們入宮,但我聽侍衛們說起,似乎有一位提前到了。而礙於兩國邦交友好的關係,陛下也就率先準許其進宮入住了。”
果然如此,陸昭純心中一沉。能進到皇宮中來的,必然會是經過君祈羽同意的,這無可厚非。隻是君邪影竟敢在君祈羽眼皮子底下同旁國太子見麵,這其中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她想不通,卻隻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可知道,住進宮裏的,是誰?”想了許久,陸昭純才開口問道。
早就發現了陸昭純同往日裏不一樣的地方,陸子揚盯著她看了許久,也收起了臉上玩笑的神色,答道:“若我記得沒錯,該是滄韶太子——蘇羽。”說完,看著陸昭純越發深邃的瞳眸,不自覺開口道,“師妹,你可是發現什麼了?”
“我……”此刻卻忽然有點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陸子揚,陸昭純踟躕著,最後,才緩緩道,“不瞞你說,我之前,已經見過了那位滄韶太子。並且,與他有了過節。”
“恩?”有點辨不明其中味道,陸子揚皺眉道,“過節?你跟他能有什麼過節?”實在想不到陸昭純能跟一個旁國太子產生什麼聯係,陸子揚一臉不解,隨後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倒談不上,我隻是聽他身邊的隨從說,君邪影那方正在等著跟他見麵。我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君邪影會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私下會麵旁國太子……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
在聽到陸昭純的回答後,陸子揚明顯拉下了臉。心中五味陳雜不知該從哪一件說起,最後,才不得已搖了搖頭,道:“小師妹,你又忘記為兄跟你說過的話了。這些都是君家內部的鬥爭,不是你我這種外人可以插手的了得。”
“我沒想過插手。”陸昭純看著陸子揚平靜地說道,“我隻是想你能幫我告訴君逸塵一聲,也免得他之前的部署出現什麼差錯。畢竟,你我現在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一旦他崩塌,我們也活不了。”
口是心非也不知道瞞沒瞞過陸子揚,隻見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隨後才苦笑道:“為兄就說你是想太多了,君家老五接待來往使臣和太子是陛下欽點的,怕是除了你,沒有人不知道。更何況即便真得是君家老五私自接見,你當陛下和君逸塵都是吃素的不成?純兒啊,這宮廷權謀,完全不是你看到聽到的那樣簡單啊!”
陸子揚的語重心長並沒有讓陸昭純放下心思。總覺得今日師兄一直推三阻四的表現太過讓人懷疑,卻偏生挑不出哪裏有錯。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話題已然結束,陸昭純卻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跟君逸塵說一聲才對,免得出現意外時,措手不及。
眼下既然陸子揚不肯幫忙,一切便隻能靠自己了。知道君逸塵每天清晨都會進宮來給君祈羽請安,打定主意的她,決定第二天在君逸塵所能經過的地方蹲點,以此來傳遞消息。
一夜都睡得極其不踏實,陸昭純覺得自己真是自討苦吃了,才會這般擔心君逸塵的計劃會被這個喚作蘇羽的滄韶太子所幹擾。天剛微亮,她便爬起來收拾妥帖,趁著童鏡眠還未醒來的時候,便快步溜了出去。
而原本被她這幾日關在房中的小八,也被她好心地放了出來,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君逸塵一般會通過南邊的宮門穿過宮中禦花園走到君祈羽的書房,而此時正是下朝後的君祈羽小憩或者批閱奏折的地方。而後宮妃嬪也鮮少被允許能踏入書房境地,以作為後宮女子不得幹政的首要條件。
想了一晚上才決定從禦花園的右側石林中蹲點,陸昭純相當快速地避過巡宮守衛們的眼,躲了進去。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小心守衛而放鬆了近距離警惕,在她剛剛站定身子後,便覺得肩膀攀上了一隻手,帶著幾分清晨的涼意,讓她,渾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