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時愣怔住,半晌,才放開樓蘭弑的衣領,重新坐到地上:“說說外麵的情況吧。”肆意覺得眼前的老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理了理思路,簡潔的說了一下如今大陸的情況。
聽完肆意的敘述,老人眼中閃現出憤怒,痛苦,思念,悔恨各種情緒。肆意二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等待老人下一步動作。
就在肆意以為老人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老人抬頭瘋狂的大笑,笑聲中摻雜著內力。樓蘭弑將肆意護住,頗為不滿的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老人。肆意看到老人眼角的淚滴,心中沒來由的一痛。
老人發泄完了之後,抬手給自己喂進去一粒藥丸,之後,便看見那個老人,幹枯的大手,佝僂的脊背,蒼老的容顏,慢慢的變成一個中年儒雅的男子,仔細看去,竟然與肆意有幾分神似。
男子直起身,看向肆意二人:“一起走吧。”
樓蘭弑點點頭,肆意看著與自己神似的臉,眼神幽深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男子溫潤的笑笑:“肆無塵,有事去毒醫穀找我,也當我為木蘭做些事。”
肆意的眼神更加幽深。
肆無塵帶著兩個人輕輕鬆鬆的出去,半空中,回望這個禁錮了自己十多年的地方,溫潤的臉龐顯出一絲狠辣。
隨著三人回到落腳的客棧,薑國冷宮,轟然間倒塌。肆無塵看著騰起的灰塵,無聲的勾唇。肆意二人看著咋舌,沒想到這個溫潤的大叔,竟然內心如此狠辣。肆無塵回身,優雅的執起茶杯:“說吧,小丫頭,你是毒醫穀的什麼人,據我所知,毒醫穀弟子不得出穀,除非是少穀主。”
肆意慵懶的靠在樓蘭弑肩上,把玩著茶杯:“閣下是以少穀主的身份在質問我嗎?堂堂毒醫穀少穀主,竟然心甘情願的為薑國服務十餘年,真是笑話。肆無塵。”
肆無塵糾結和傷痛同時在臉上一閃而過:“本座做事何須向你報告。”
肆意冷笑:“隻可惜,肆無塵已經不是毒醫穀的少穀主,現在我肆意才是毒醫穀少穀主,你滿意了嗎?現在我可有權質問你為何?”肆意心中騰起怒火,這個男人,八九十就是這個身體的父親,是那個老頭心心念的徒弟,竟然如此的不負責任。
肆無塵一下子愣住,艱難的說出:“你是少穀主?師父還好嗎?”
肆意將臉上的偽裝摘下來,之前夜探皇宮還帶著麵具,就是為了不讓薑曜碰到起疑心。隨著真容暴露,肆無塵整個身子都僵硬了,眼眶泛紅:“你,你是?”
肆意冷哼:“不錯,我就是藍意的女兒,或者也是你的女兒。我就是肆痕的徒弟。藍意死的時你在哪?肆痕傷心落寞的時候你在哪?你就龜縮在薑國?”覺察到肆意的憤怒,樓蘭弑拍拍她的後輩,讓她冷靜,在肆無塵痛苦的表情中,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肆無塵臉色一下子蒼白很多,聲音低沉而嘶啞,猶如一隻困獸般嘶吼:“當年,薑林抓住懷孕的藍意和木蘭二人要挾我,讓我留在皇宮,不然就殺了他們,我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
肆意不屑的撇嘴:“肆無塵少穀主連基本的東西都不會判斷嗎?竟然被人騙了十幾年?你認為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