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大片的妖氣已然覆蓋了整個蓬萊島南部,而且還有逐漸擴散的趨勢,若是能從高處俯瞰而下,就能看到這蓬萊島的全貌中,整個南部區域,都是被青色的妖氣所包裹。
曾經的鳥獸猿啼,不時出現的修士蹤跡,而今已然完全消失,變成一片荒涼死寂的景象,隻是不時間,有些難以表述的怪異吼叫,從各處隱隱傳出。
而且隨著妖潮的擴散,許多身影也從南部的區域走出,邪氣繚繞,的青色的光影中若隱若現。
南部以北,一處山原中,螢石站在一株樹下,腳下躺著還躺著一具斷了喉管的屍體,鮮血混著氣泡從脖子裏淌出,仍舊還有些餘溫。
螢石冷冷的看著麵前剩下的兩人,袖中有一道短匕滑入手中,寒光冷冽,清亮的匕身沾血,照出幾具驚恐的臉。
“你們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讓我動手?”
“我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這原上的兩人加上地上的那具屍體,都是島外的散修,因為蓬萊的十年試煉期限到了,才結伴來這島上碰碰運氣。也算是上天眷顧,一十八天都沒有找到任何收獲的他們,在最後的兩天內從一具熊屍的體內發現了一枚令玉。
正當他們激烈的討論著如何分配這枚令玉的時候,螢石像是殺神般的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借著陰影瞬息間奪走了他們一名同伴的性命,而後才發話相問,這種不講理而又冷酷的殺伐,讓剩下的兩人不禁膽寒。
“本來你們交出來的話,我不想接著殺人。”螢石低語了一句,隨後沒有多話,匕首化成一道光芒,朝著兩人奔襲而至。
“分開跑!”
一人尖聲叫道,隨後兩人分別竄向兩個方向,想要借此爭取些逃命時間。
令玉隻有一塊,當然隻在一個人身上。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迷惑螢石,讓真正保存著令玉的那人還有一線生機和機遇。
生死關頭,人有私欲是常情,難得的卻是還有那一份義氣。
兩人逃命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和螢石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些。深淵底的妖氣,不僅給了他們三人進入知微的能力,而且還加強了的身體素質,雖說被禁了修為,但是比起其他進入蓬萊島的修士來說,卻是強了太多。
螢石沒有過多的考慮,朝著其中一人的方向追去,掠過樹影和風聲,似乎不消多時便能追到。
那名散修連回頭的時間都是沒有,感受著背後逐漸逼近的風聲,衣裳裏滿是汗水,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嚇的。
被追上,恐怕就隻有一死,但這名散修卻絲毫不敢呼救,這蓬萊島的試煉,除了恐怖的妖潮之外,最為致命的,還要數人心。
每十年的一次試煉,來這蓬萊島的人何止上千,而發放的令玉不過都才幾十塊而已,能夠僥幸獲得令玉之人還不算是成功,隻有堅持到最後的十日才行。
而在這二十天之內,無數的人都會相互猜忌,相遇的人是否身上存著令玉,大打出手已是常事,即便是出了人命,也沒有人會過多的去在乎。
在這裏想要機遇,就要抱著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