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野生番外 (5)願望是求得一死(1 / 1)

有了強大的武力,或征戰沙場,或冒險尋寶,總之不安於平穩才不愧對這麼強大。然而,10歲的我既沒有什麼野心,也沒有****的環境造就時事的英雄。“滿意”的處理了我生命中最為親密的三個人,我的生活開始平靜的如死水一樣。

“若是普通人,犯下的錯誤會被嚴厲改正,但若是聖人,那麼錯誤不會被發現,並且會奉為真理一直傳承下去。”

這是那個父親,用血肉模糊的嘴說出的最後的話語。多少歲月過去之後,我才明白,那個男人早已洞察了一切,但是卻懦弱的屈服於命運。

若是一堆美人中有一個人長相一般,那麼大家就會說她醜。若是一堆長相水平差不多的人,那麼就沒有什麼差距。

【隱世界】中居住的隻有我和【神仆】,殘缺的拚湊是正常的現象。漸漸地看著我詭異的身體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村長爺爺就像是我忠實的管家,服侍著我的生活。忠誠的毫無原則。

無法協調四肢的我隻能夠長久的枯坐在王座之上,看著空洞淒涼的風景,自言自語。沒錯,是自言自語。這裏大量的【神仆】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稱之為傀儡。沒有思想的傀儡。

村長爺爺告訴我,這就是他們和我的區別,這就是我是【神子】而他們是【神仆】的原因。在【涅槃】的審判過程中,被奪走大腦的結果。他們身上每一部分都是極好的符文回路,可以說他們是不會吟唱的人形兵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失敗品的感覺。看著機械的他們,在看著畸形的自己,竟有一種可笑的優越感,我是成功的不是麼?

我的大腦似乎不隻是我自己的,在我無法行動癱座在王座的時候,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個戰場,殺戮、惡意、善良、平淡,不相上下的廝殺。我無法預料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因為我已經不能思考。暴虐的想法和禁錮的身軀深深的折磨著我,我想要傾訴,但卻發現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依靠。

時間是很強大的武器,但是它卻遺忘了我,我的身體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產生任何的變化。村長爺爺說這是【神】的恩賜,我卻清楚的明白,這不過是證明我不再是人類的證據。我是被時間遺棄的有思想的【怪物】。漸漸的我不再痛苦,一個人的掙紮讓我選擇了順從,順從暴虐的性格。我想應該是那個時候,我丟掉了我的心。

我之所以優越於那些【神仆】是因為我保留著思想,我可以思考。我將我的身體作為實驗體,日複一日的破壞符文回路然後再重組。我想我在潛意識裏還是保留了正常的審美觀的,我渴望擁有正常人的軀體,盡管沒有人會看得見。

我忘記了究竟過了多久,在這期間又有多少的【神仆】送進了【隱世界】,我隻知道我可以隨意塑造我的身體了,就像是陶泥,什麼形狀全部隨自己的心願。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村長爺爺也是被時間遺棄的人,也就是說,我們是一樣的。突然有種同類的親近之情,相依為命,互相依靠。

我的暴虐不再壓製,那些【神仆】成了我的玩具。反正他們不是生命不是麼?

漸漸地我不在滿足於【隱世界】中玩弄這些沒有靈魂的玩偶,我渴望鮮血,渴望恐懼,渴望垂死掙紮的絕望。其實我最大的願望是死亡。不再以這怪物一樣的身軀,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而這個願望卻是我這輩子永遠也做不到的。

所謂的【涅槃】不過就是將選出來的具有優秀天分的孩子,重新組裝。所謂的【神子】不過是上古時期,村莊為了尋求安穩生活,組裝出來的人形兵器罷了。隻不過隨著“諸神之戰”的結束,小村莊隱於世俗,逐漸忘記了【神子】的製作方法,但是仍舊流傳著【神子】的習俗。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悲劇式的傳統,更可悲的是沒有人去反抗這個可怕的行為。就像父親那個男人,明明意識到了,卻畏縮不前。他的結局是注定的殘破。

村長爺爺似乎將我認定成唯一的主人,他不再用心製作【涅槃】儀式,越來越多的“殘次品”在【隱世界】中堆積。我曾問過村長爺爺為什麼,他回答我,違背天理的存在自古就不能存在兩個。如今已經有了你,那麼【神子】就不會再出現了。我又問他“那為什麼【涅槃】還在傳承著?”他說:”除了做這個,我不知道我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是啊,我的價值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