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金翹楚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了會議桌正中央坐的那個人,不禁發出疑問,“你怎麼在這?”
那人邪邪一笑,“怎麼,少爺,你有心愛的人,我就不能有了嗎?”
金翹楚顯然是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人的臉色也十分不好,過了半晌,就連田宇都在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這個人是不是國際刑警要抓捕的要犯的時候,才終於聽到金翹楚的聲音,“其實當年就是一個計策對不對?就是他並不信任我,你們就算是磨練我的第一塊基石吧?”
那個人拋了拋手裏的匕首,然後突然一把抓住,淩厲的眼神讓人心寒,“你自己說,如果當年死的不是我,而是宮家兄弟,你還會不會推我一把?”
金翹楚沒再動,也沒出聲,因為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當年必須有一個人去死,而那個人也不可以是他自己,他究竟會選誰?重來一次的話,又會選誰?
其實,說實話,這道選擇題,對於臧極來說,就是百分之百的不公平,因為無論如何,金翹楚都不會選宮家兄弟,除非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去死,但是他又不會那麼做,因為一個你臧極不值得三個人為你送命,你還沒那麼大的本錢?
“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就算沒有你,我也會不會讓宮家兄弟裏麵的任何人去死,就像你以為的那樣,你要是想怪我的話,就怪吧。”金翹楚平靜的說完這句話,慢慢的坐在了前麵的椅子上。
宮二站在金翹楚身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少爺,我想知道為什麼?”
“哈哈!”臧極冷笑了一聲,然後像是第一天認識宮二一樣,以一種看待螻蟻一樣的目光,嘲諷的開口道:“宮二,你覺得少爺讓你們兄弟裏的任何一個人去死之後,剩下的兩個人還會效忠他嗎?而如果僥幸活下來的人是我,也會在今後漫長的時光裏被你們以各種離奇的方法弄死吧。”
金翹楚沉默的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算是默認了他的話,田宇在一旁看著這樣的金翹楚覺得自己還是把他看的簡單了一點,一個幾歲的孩子就能看的那麼遠,也許自己早就暴露了也未可知。
“其實,你不用那樣的。”臧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扯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表情說道,“其實該謝謝你當年的那一刀,要不是那一刀的話我也許就真的死了吧,不過還是要感謝豪爺和大砍,這麼多年一直瞞著眾人把我養大,我成了默默無名的殺手和盜賊,即使是為你們家賣命那麼多年,我還是依舊見不得光......”
“那你這次為什麼就主動的來找我了呢?”金翹楚不願意聽臧極說著那些以前的事情,特別是豪爺瞞著他做的事情。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還是另一碼事兒,就算是金翹楚知道好多事情都和他父親脫不了關係,但還是願意去相信,就算是一種執念,他也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惠城的大英雄,受到整個惠城的百姓的愛戴和尊崇。
隻不過這裏麵的一切似乎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一廂情願也好,不願承認也罷,但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他就是不願意。
“豪爺讓我去拿三絲水玉杯,結果事情鬧大了,我才認識了四娘,遇到她之後我才有了安定下來的想法,但是你也知道如果三絲水玉杯不拿回去的話,我沒有活路,可是這三絲水玉杯全世界就這一塊有,四娘說願意把那株給我,我不同意,然後四娘就一個人拿著三絲水玉杯去找豪爺了。”
臧極說完這些,眼神裏的濃濃悔意是金翹楚這樣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孩子從未在同齡人眼裏看到過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有那麼大的感觸,甚至裏麵還有一些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憐憫和同病相憐。
“少爺,豪爺和砍爺他們都以為我死了,但是四娘不知道這事兒,所以偷偷走的時候,我嚇壞了,但是幾天還沒有回來,我猜她是被豪爺困下來了,你看要不然......”
金翹楚真的是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那不行,你想淨身出來好好過日子,那裏麵的黑暗有誰知?你想安定下來,付出什麼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你沒有最重要的人,好,沒關係,不想幹了還有豪爺的人給你養老,但是現在就不行,你有了心愛的人之後,你以為豪爺會心甘情願的放過你們去過山清水秀的日子?我都不信,更別說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