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離過年越近街上的氣氛越熱鬧,蜂擁而來的人們都像沙丁魚一樣擠進了各大商場超市,生怕慢走一步就會損失什麼一樣。
盾安商場一樓的鮮花店今天的生意也格外好,老板是一個開朗愛說的小姑娘,此時正拿著小剪刀修剪玫瑰枝,時不時的看兩眼門口。
櫃台上擺著一束剛紮好的百合,細膩馨香的氣味飄散在整個商場的一樓,直接把那邊香水專櫃都蓋了過去。
“先生,給這位小姐買花?”小姑娘看到米斯關寧兩人進屋,笑著說道。
關寧看著米斯,“買什麼?”
小姑娘滿臉希冀的看著她滿心的希望要點貴的花,最好是九十九朵玫瑰,這樣她就賺了。
“一束白菊,謝謝。”米斯故意看看她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小姑娘明顯呼吸一頓,“額……好的。您稍作,我這就給您包。”
白菊並不是銷路特別好的花,特別是這個季節,但是白菊非常好保存,通常白菊可以保存幾個月之久。
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這兩個著裝怪異的人,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大衣,隻不過關寧腳下是一雙布洛克花紋的棕色英倫皮鞋,而米斯卻是一雙淺灰色UGG短痛雪地靴,怎麼看怎麼怪異。
米斯看著雜誌上的那個帽子,忍不住驚奇道:“關老師,這個帽子我也有,不過我的是紅色的,這個雜誌上的是薑黃色。”
關寧還沒有說話,倒是那邊正給花束打結的小姑娘開了口:“這位小姐,你能把那個帽子賣給我嗎?”
米斯有點為難的看著她,“不好意思,這是別人送的。”
“誰送的?金少爺還是溫乙?”關寧問了一句。
米斯捏了捏雜誌的一角,緊了緊聲說道:“……溫乙。”
看著關寧揶揄的神情,又多解釋了一句,“當時我們在駕校的時候,一句玩笑話。”
關寧吃驚的張大了嘴,“你有駕照?”
“怎麼了?”米斯看著他這表情有點想噴他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道:“沒考完呢!”
關寧拍了拍胸口,小聲的說了句:“嚇死我了,馬路殺手啊。”
“你說什麼?”
“先生,一共是98塊錢,100塊我送你們一朵玫瑰吧?”小姑娘笑著說道,真會做生意啊。
倆人從花店出來坐上了去墓園的大巴車,一路無話,關寧見她無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接。
“我給你下了連連看和鬥地主。”關寧也沒看她,隻是眼睛望著窗外裝作,手機也沒有放入口袋。
米斯低著頭,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哦。”
手裏的玫瑰和菊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潔白如雪和鮮紅如血在美學上形成了一種的強烈反差,不斷的敲擊著人的心髒,讓人們無法忽視它。
因為要過年了,墓園的生意格外的好,米斯和關寧到墓園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帶來了花是有多麼明智,隻是忘帶了一瓶米老頭生前最愛喝的燒酒,稍微有點遺憾。
“米小花兒,你是不是忘帶東西了?”關寧跟在米斯身後走著,看著旁邊的一格一格的墓碑,想象著自己將來也有可能就這麼留在這麼一個狹窄的小夾空裏,心情莫名的也有些低落。
米斯回頭看他,“嗯,忘帶酒了。”
然後四目在周圍的墓碑看著,差不多每一個墓碑上都有東西了,不禁加快腳步,不能讓米老頭一個人孤單著。
關寧看著米斯加快了腳步,自己反而停住了腳步,對米斯說道:“米斯,我去看看有沒有酒賣,你先聊著。”
“好。”米斯知道這是關寧是想給他們父女倆留點時間和空間,他就識趣的先去一邊了。
米斯把花放到了墓碑上,伸手摸了摸那上麵的小照片,笑了笑:“米老頭啊,你看你啊這麼帥,去了那邊肯定找了更年輕的美女了吧,你喜歡就找吧,我都同意的。”
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坐墊扔到了地上,盤腿的就坐了下來,打算促膝長談來著。
“爸爸啊,我明年,哦今年就不能來看你了,我答應了溫乙要去上學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不對,是答應了你啊,隻是將上大學的地方改成了申城而已,溫乙和如玉姑姑都在那邊,我去了也有個照應不是嗎?”
她接著說道:“爸,問你件事啊,為什麼我總覺得如玉姑姑看我的眼神很,怎麼形容呢,就是有些躲閃,又帶著討好和小心翼翼,你要不要老實交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