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住吧!一個生活小能手就能把我拐跑了?”米斯嗤笑。
“想小爺我可是……”金翹楚差點就說了出來,趕緊收住,“除了生活小能手,我也算是一個小土豪了吧!再說我還細心貼心有耐心……”
“別騙我,”米斯找了以前穿的特別厚的睡衣,扔到了床上,“說的雖然有點像狗血電視劇一樣,但是真的不喜歡那種被騙的失落感,你明白嗎?”
“我……”金翹楚覺得身上更冷了,果斷拿過遙控器,向上調了好多度,走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終究他還是什麼也沒說,哪怕以後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米斯,現在他也沒有勇氣把一切跟她攤牌。
也許就缺那一點勇氣而已,就那麼一點點。
“你多穿點吧,別我感冒了你倒下了,咱倆還去不去吃大片肉喝燒酒了!”米斯說道。
“嗯,你放心。”金翹楚躺在空調的房間裏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麵投影著一片星空。
倆人掛了電話,米斯就扔了手機去洗澡了,果然像金翹楚說的那樣,熱水隨時都有,她是高高興興哆哆嗦嗦的洗澡了,而那邊的金翹楚卻看著星空,聽著星空,睡不著。
舒緩的鋼琴曲,輕盈跳躍在耳朵裏,一點一滴敲進心裏,像岩洞裏的水滴,像高山上的流水,可就是平複不下他悸動的心。
以前的他從沒有害怕什麼,就連他親眼見到兩個小孩在他麵前被虎子吃掉了腦袋,都沒有半分的眨眼,因為在他眼裏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界的法則,如果不能變強遭受屠殺是在正常不過的。
就連現在他也沒有怕什麼,可就是莫名的想起米斯失望和難以置信的雙眼,他就是縱有千萬個理由到那個時候都隻有一個理由,他欺騙了她。
如果沒有那一切該有多好,那他就不用擔驚受怕的麵對米斯了,不是嗎?
米斯洗著澡完全不知道金翹楚一夜間輾轉反複的折騰到快天亮才睡著。
冬天的快天亮是快七點了,而十二月份正是天最長的時候,所以他相當於一夜沒睡,熬了一夜支撐不下去,到快睡著的那一刻他腦海裏還在想著,在父親麵前千萬不要表現出自己心裏想的那些東西,他怕他父親對米斯不利。
這一晚上的金翹楚雖然沒睡卻也想到了以後要怎麼做,可是米斯呢?
洗了澡果然身上暖暖的,電熱毯也因為壓了被子,變得超級暖和,她就懶洋洋的躺進了裏麵,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心裏明明知道金翹楚騙了她,卻也給他找了理由,也許是因為怕自己騙他家錢呢,有錢人不都這樣嗎,小氣鬼,守財奴!
金翹楚對她,還是對她的朋友,從來就沒吝嗇過,每一次都是出錢出力,她看在眼裏,至於為什麼要找這樣的一個理由。
無非是她心軟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屋裏還是一片冰冷,她先是燒了水泡了麵,還是她最喜歡的小雞燉蘑菇口味的。
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抱著唯一有點溫度的泡麵碗,有點失神。
這似乎才是她剛剛失去父親的人的生活狀態,之前那些沒心沒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在意就不在意,開開心心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這些以前米老頭天天交代的話,都變得蒼白無比,麵對如此淒涼的場景,她有心改變,卻無法改變殘酷的事實與……徹骨的寒冷。
“爸爸,以後別人問我你去哪裏了,我就告訴他們你去南極了,”米斯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滴出的淚,“要是別人問你去幹嘛了,我就說你去南極養企鵝了。”
想到這裏,米斯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放下碗拚命的跑,踢到了椅子腿都沒在意,終於跑到了她櫃子的最下層找到了那本她此刻最想看的東西。
那是一張背景為入目即白的背景,唯一帶著顏色的是一麵華夏旗幟,那是最驕傲的紅。
現在紅色白色前麵的男人是年輕時候的米老頭,身穿橙色的登山保暖服,橙色衣服的前麵用紅色的線雋繡著米老頭的名字。
他的臉色凍得有點紅,卻掩蓋不住眼神裏的興奮與激動,他的手似乎有點僵,到卻絲毫不影響他手拿勘測的儀器,那動作帥呆了。
照片的正上方寫著,華夏測繪隊第18次南極考察。
米斯笑了,笑中有淚,“看吧,老頭兒,你還是去南極吧,要記得把企鵝都要喂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