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我們有約定,顧念結婚的日子就是我們定婚的日子,現在他結婚了,你不是我的未婚妻誰是?小野薑,我警告你,君子守諾昂,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毀婚約。”
“我不是君子,我隻是君子的徒弟。”
“嘿,你……你這意思就是不打算守諾了是不是?”
“誰叫你打了顧念哥哥。”
“嘿,你這是為他說話。你這是心疼他?我為你守到三十多歲,誰心疼我了?”
看著吵吵鬧鬧下山的二人,秦琛、連翹麵麵相覷,不悔、如晦亦是麵麵相覷,不悔說:“其實,我還蠻心疼華倫。”
如晦‘嘿’的一聲,臉黑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倫和我一般年紀,但我都有四個孩子了,他還沒追到老婆,唉,真可憐。”
原來是可憐,如晦瞪著不悔。
一旁的秦願笑著拍了拍孫女的頭。
“爺爺,你說幹媽會做腦部手術嗎?”她很好奇。
眯眼看著往山腳下走的幾個人,秦願說:“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遇見了就好好珍惜,錯過了就努力釋懷。然後微笑著踏上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突然覺得爺爺說的話好高深,不悔咂舌摸了摸腦袋,如晦笑著攬過她的腰身,說:“之於顧清城,之於沐恩,之於顧南山,之於夜遙,之於君子,之於沐曉,之於外婆,之於一切一切不在的人,一切隻是塵歸塵,土歸土。但,之於我,之於你,之於爸爸,之於媽媽,之於爺爺,之於齊叔、之於幹媽,之於一切一切活著的人,生活原本美好,願它沒有終點。”
秦琛欣慰的看著徒弟,點頭。
“爺爺,走,我扶您下山。”如晦說。
“好。”
“爸爸,媽媽,我和如晦扶爺爺下山,你們後麵跟上昂。”
“好。”秦琛、連翹微笑著答應。
看著女兒、女婿一左一右的扶著老爺子下山,秦琛從懷中掏出那個紫檀盒,定定的看著。
“安相已經知道一切,他說因為去了非洲才有了他今生最大的傳奇,他說一點也不怨恨,他也不想記起過往。”連翹說。
安相更甚至直接簽署了股權轉讓書,將那5%的股權再度轉讓給了連翹。
連翹又說:“我打算將那5%的股權轉讓給小野薑,就當是我這個嬸娘送給侄女的新婚禮物。”
秦琛輕輕攬過妻子的腰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說:“這就是我放得下天,放得下地,但始終卻放不下你的原因。”
“肉麻。”連翹說著話還應景的抖了抖肩,接著又說:“都老夫老妻了都。”
秦琛笑了,伸指彈了彈妻子的額頭。接著,他從懷中掏出紫檀盒,摸了又摸。最終,將它放在了顧清城墓前。
蹲在墓前,他擦了又擦墓碑上的相片,說:
“大哥,兩把鑰匙,一把在冷清秋手上,另外一把掛在了小野薑脖子上,小野薑還說以後當傳家寶。”
“大哥,紫檀盒就留在這裏,陪著你。”
說著話,秦琛揭起顧清城墓前的墓磚,準備把紫檀盒子放進去。
也就在揭墓磚的一瞬間,他的胳膊碰到了放在墓沿的紫檀盒,紫檀盒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擔心有損壞,秦琛一把抓起細看,盒子已經打開,其內鋪著的紅色緞子也掉了出來。
“小野薑沒鎖上它嗎?”
問話間,秦琛正準備將紅鍛子重新鋪好的時候,發現鍛子底下露出一角東西。
他‘咦’了聲,將那鍛子悉數拉開,裏麵有一張軟紙。
如果不是這盒子突然掉到地上,隻怕沒人會發現其內的秘密。
秦琛急忙將紙抽出,展開,其上龍飛鳳舞寫著一首詩歌,從字跡來看是顧清城寫下的:
立我墓前,請莫哭泣,
我不在那,我未安息。
我乘千風,嫋嫋吹拂,
我是雪花,柔柔飄舞。
我是細雨,九天飛落,
我是田野,稻麥婆娑。
我是晨吟,輕柔靜謐,
我自匆匆,風姿飄逸。
倩鳥盤旋,翱翔蒼穹,
我是星光,閃爍夜空。
我是繁花,灼灼綻放,
我居幽室,寧寂空蕩。
我是飛鳥,啁啾鳴唱,
我是尢物,可愛漂亮。
立我墓前,請莫哭泣,
我不在那,並未離去。
(全文完)
以上詩詞摘自《立我墓前,請別我為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