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櫻像個蠶繭一樣被裹了好幾圈,被那特別粗的枯藤一帶,後腦又狠狠在石堆上刮了一下,腦子“嗡”一聲,眼前一時間有些黑暗了,極度的惡心湧上心頭。
“嘭!”的一聲,雪櫻感覺自己在一棵樹上撞了一下,滑落到地,滾了兩三圈。她試著睜開眼,馬上就感覺天旋地轉,滿眼的黃灰,頭暈的直想嘔吐。
她略帶慘然地笑了笑,痛苦萬分地閉上雙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逐漸緩過神來,眼前也逐漸清晰。雪櫻用盡全力氣坐起身,發現身上完完全全掛彩了,衣服被刮開,周圍布滿了長長短短細細粗粗的血痕,有些還滲出了血。
她的腳還被一跟枯藤纏著,環顧四周,雪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力所及處橫七豎八地躺著形形**的幹屍,好似被吸幹了血而死。仰頭,垂掛的枯藤上竟還有一些屍體隨風搖曳。周圍的空氣中不時傳來一股惡臭。
雪櫻不安地瞄了幾眼,發現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像蒼蠅一樣爭先恐後地擠在這些屍體上啃食。虛空中的壓力越來越強,雪櫻覺得胸口悶得異常難受,呼吸也變得困難,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寶寶!有沒有事?嗬嗬!腦瓜有沒有磕壞了?”武介飄落在雪櫻的身側,半蹲下,笑得依然是那麼的無害,手腕一轉,掌中暗勁一摧,雪櫻腳上的那根枯藤頓時散開。
雪櫻就那樣直直地盯著他,沒有做聲。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塊一塊地融化,全身的力氣在抽離,迅速地離體而去。
不知哪來的晶瑩的水珠滑過武介水紅色的唇,閃著瑩潤的光澤,緩緩地滴落到地,武介對著她笑:“嚇壞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輕舉妄動!來!我看看有沒有大礙。”
“好疼!”雪櫻呲牙說了句。
“寶寶!來!嗬!我賜予你點力量!知道嗎?我的雙臂隻為抱一個人而存在,那就是寶寶你!”武介擁著雪櫻,身上的氣息傳入雪櫻的鼻端,那安寧舒緩的味道讓雪櫻整個人都沉靜了,抱著他的腰身,貼靠在他的懷抱,汲取著溫暖。
雪櫻的心裏卻有些哭笑不得,也隻有這樣的男人,在這樣的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沒事了!我們走!”雪櫻的心裏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她還沒有來的及回答,整個身體突然再次懸空。
“嗬嗬!比起開心,我更喜歡看寶寶害怕恐懼的樣子。”因為隻有這樣,才覺得自己被需要。這一句,武介沒有說出口。自己在遇見雪櫻之前,一直都是死的。
眼前武介的笑容和周圍的樹木有了一個奇怪的定格,隨即所有的一切都被瘋狂的拉成了一線。耳邊什麼也聽不到,仿佛聽力突然失覺。
不知道這個過程經曆了幾秒,腰間的力量突然消失,武介放開了她。
雪櫻的心髒卻抑製不住地狂跳著,渾身有些發軟,偏生嗓眼似堵住一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