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昏倒後倒地發生了什麼。他想了想,也許已經不是昨晚了,是前晚也說不定。從腹中的饑餓感來判斷……應該時間過去了不少。不知道管事們夥計們有沒有回去通報自己的失蹤,不知盧喬可是與他們交過手了嗎,也不知那奇異的虎皮是否被劫走……他什麼也不知道,心中隻是惶恐焦急。
所以當那混進車隊的賊人邁步進了刑房的時候,劉楠疆壓下對他的痛恨之意,忙上前行了一禮一躬到地道:“不知小人做錯了什麼,竟勞動您來把小人弄到這裏?”
楊程遠俯視著低頭彎腰的三掌櫃:“螺心草呢?”
劉楠疆心中大罵:原來是螺心草惹的禍!不過隻要他們沒盯上我的虎皮,一切都好說。當下便抬起頭問道:“若是我告訴你們了,你們會放我離開嗎?”
“當然,不然留著你……難道燉肉吃嗎?”楊程遠舔了一下嘴角,故作凶惡道,“但若是你不說的話……想必你知道這間屋子是做什麼的。”
劉楠疆心中衡量了一會兒,而那賊人隻是惡狠狠地盯著他,也不多加催促。
唉,罷了罷了,難道我還有談判的餘地嗎!他心中滿是無奈,自己又不是什麼鐵血的武夫,要是真上了刑,怎麼可能不開口呢。更何況,孫家人已帶走了那靈藥,賊人們追上去了,東西也不是在自己手裏丟的。而且即使自己不說,他們也能從別的地方知道去向啊!
劉楠疆想通了這些,當下便橫下心來,向那賊人講明了一切。
時間退回到現在。
武神祠,東閣地下刑房。
白臉紅唇舉止造作的中年男人正用他那惡心刺耳的聲音大笑,“咯咯咯”的笑聲充斥了整個空間。
突然一身形挺拔,劍眉星目的白袍年輕人走了進來,這人強忍著自己的惡心不適,打斷了用刑人的笑聲:“花娘,副香主喚你上去。”
花娘幽怨地瞥了那年輕人一眼,又貼近小穆的身子,手指撫摸上了他胸膛上一道道綻開翻卷的皮肉:“小甜心,人家一會兒再陪你玩兒嘛,可不要焦急喔!”隨後又是一陣刺耳的浪笑,便轉身扭動著腰肢離開了。
年輕人不動聲色地側身避讓開一步一扭的花娘,又引來了花娘一個嫵媚幽怨的眼神。
年輕人正欲隨花娘一同離開,卻突然心有所感,上前查看了一番綁縛在刑床上的小穆,正對上了小穆突然睜開的雙眼。
二人皆是一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與麵前的人曾有過交集。隻覺得分外眼熟,可細想又不知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黃公子,你倒是跟上奴家呀!”
尖細黏膩的聲音鑽了進二人的耳際。
那黃公子回過神來,轉身便離開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