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禱言·死星!”彌亞斯的食指、中指、拇指之間出現一顆微小的黑色漩渦,那是代表絕對寂滅的死亡之星,牧師嘴角浮現殘忍的微笑,他知道再強的戰士也沒辦法抵抗死星的侵襲,隻要將這顆種子種進朱邪鐵山的身體,這場戰鬥就輕易結束了。所謂戰鬥,隻是一個瞬間接著另一個瞬間,掌握某一個瞬間,就能掌握生與死的界限。彌亞斯推動赤禱言之星射向敵人的腰肌,他看到皮毛大衣片片粉碎,露出鐵一樣色澤的堅實肌肉,緊接著肌肉開始潰爛,血管、骨骼和內髒被死星的黑色光芒照亮。
這時視野突然黑了下來。彌亞斯覺得一座山撞上了自己。山不會走路,如何會撞到自己呢?他花了幾秒鍾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以非常扭曲的姿勢嵌在一個大冰坑裏。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我是誰?在人類經常會詢問自己的三個問題得到回答之後,牧師方才意識到自己被朱邪鐵山的拳頭擊中了。
緊接著拳頭打中臉頰的感覺才傳入腦海。那是比鐵更堅硬的拳頭。那是比鐵更沉重的拳頭。那是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能將人的意識和信念完全粉碎的拳頭。……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拳頭?這不是被拳頭打中的感覺,而是被蒸汽戰車正麵撞擊吧,這樣的昏眩,這樣的疼痛……
疼痛終於襲來。“呃啊啊啊啊啊……”彌亞斯張開下頜骨碎裂的嘴巴發出淒厲慘叫,粉紅色鮮血帶著泡沫從口中溢出,他的頜骨、耳骨、顴骨被一擊粉碎,整顆頭顱成了一個軟塌塌的破麵口袋,由於落地時的撞擊身上十多個地方出現骨折,一根折斷的肋骨刺破胸口凸出在法袍外麵,血液滴滴答答落下,轉眼間化為冰珠。
朱邪鐵山掙脫了信仰之枷的封鎖,用簡簡單單的一拳結束了戰鬥。他反手摸一把腰間的傷口,吐出一口唾沫:“呸,偷偷摸摸的,沒骨氣!……下一個。”
驚恐之極的士兵一屁股坐倒在地,念出卷宗裏最後一段信息:“……值、值得注意的是,朱邪家二十種家傳血脈能力多數可增強拳術威力,懷疑朱邪鐵山具有名為‘吞鐵’的能力,從兩歲時開始每天晚間就寢前喝下一杯鐵砂,用能力煉化,隨著年齡增長,吞下鐵砂的量不斷增加,成年後轉為吞咽鐵塊、鋼條、銅板、金磚,將金屬之氣蘊藏在體內,直至整個人如金屬般堅硬……啊,啊啊……”士兵望著慢慢逼近的朱邪鐵山,低頭往往自己腳下,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
朱邪氏每走一步都深深陷入雪地,不僅踩在雪中,更踩破冰麵、嵌進堅實凍土。看那比旁人深了五倍的腳印,能推測出這體型瘦小的中年男人體重竟有一千磅左右,比普通成年人足足重了五倍!正如外號“鐵塊”一般,這是一個用鐵鑄成的男人,打出的拳頭自然有一千磅鐵塊的力量,對不擅長肉搏戰的彌亞斯來說,這一拳就足以完結整場戰鬥。
兩名槍兵從側麵衝了上去。他們本來是兄弟會的精銳騎兵部隊,進入北大陸之後坐騎大量死亡,騎兵們隻能扛著沉重騎槍轉為步行。饒是如此,兩柄長槍還是封死了敵人的所有退路,帶著風聲攢刺而去。“刷刷!”兩槍刺進朱邪鐵山腋下,拳術大師雙臂用勁“鏘鏘兩聲”將長槍夾斷,捏住槍尖隨手射出,結束了兩名槍兵的性命。
“別、別過來……”士兵拋掉卷宗抽出佩劍,在雪地上不斷後退。這時候斜側麵忽然吹起猛烈的風,“咚!”又一次撞擊發生了,朱邪鐵山雙腳在地麵犁出兩行深深溝壑,黑騎士徹普再次被震落馬下,不過這次他抓住深淵戰馬的馬鞍穩住身形,沾血的麵罩內噴出怒火:“明明還沒打完,別跑到別處去啊,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