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盞燈火照亮兩片黑壓壓的人群,“元首!”“元首!”看到馬特裏爾出現,左側的一群人立刻揮舞著步槍發出歡呼,幾名軍官跑步上前立正敬禮,而右邊的人群看起來反應平淡,隻響起了零星的幾聲問好。
顧鐵活動一下酸痛的腰,鑽出了汽車。
“打不死的老狗!”
“花花公子!”
“中國小子!”
“鐵先生!”
“黑頭發的劊子手!”
“聽我口令!一、二、三……”
“烏拉!”
顧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亢奮的人潮淹沒,無數有力而粗糙的手捉住他的手臂和大腿,將他拖向人聲鼎沸的營帳,那裏早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晚餐和成箱的烈酒,古巴雪茄的煙霧暖人心脾,許多熟悉的麵孔正在那裏等待著,等待著親密戰友的歸來。
顧鐵被抬進帳篷,眼光一掃便看到了老朋友的臉。
“終於又見麵了。你瘦了,老友。”身材頎長、皮膚黝黑、五官輪廓分明的印度人微笑道,他穿著黑色作戰服,身後站著幾名同樣服飾的男人女人。
“上帝保佑!你沒事就好了,孩子。”最左邊是一位手捧十字架的壯實白人婦女。
“Ciao。”聲音顯得有點敵意,那留著黑色長發、背著狙擊槍的意大利人擺擺手道。
“鐵先生。”接下來是身上鼓鼓囊囊裝滿爆炸物的光頭黑人。
“晚上好。”黑人右邊是兩位俄裔金發美女,左邊的一個身材玲瓏有致、臉帶微笑,右邊的一個高挑健美,胸部豐滿,腰肢纖細,有一雙清澈無比的褐色眼睛。
中國人驚喜地張大嘴巴,依次問候道:“老巴!你才瘦了,你瘦死了!蘇拉嬸嬸,地獄不接收我我才活下來的!喬!傷口還痛不痛?定音鼓,你還是這麼精神!安珀,這回也要好好使用EMP炸彈啊!……娜塔莉亞,你怎麼也來了?”
當麵對曾經在白俄羅斯的安全屋中一夜纏綿的女人時,饒顧鐵臉皮堅固,也不禁感覺有些尷尬。他訕笑道:“那個……日本人沒對你怎麼樣吧?我很擔心你來著,那天晚上……”
娜塔莉亞輕輕點頭,摟住安珀的肩膀在對方耳邊說了句什麼,兩個女人盯著顧鐵一齊咯咯笑了起來,笑得顧鐵老臉通紅。巴爾文德拉笑道:“這回‘濕婆’的主力全部到場,除了你見過的人之外,還有幾位核心成員要向你介紹,——等你有空的時候。我不能霸占太多時間,老友,人人都等著你到來呢!”
這時候阿齊薇在顧鐵背後低聲問:“那個叫娜塔莉亞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中國人立刻感覺一股寒意從尾巴骨升高到天靈蓋,他心虛地回答道:“沒事沒事,就是個老朋友而已,她是巴爾文德拉的手下,那什麼,有空再講給你聽啊……哎呀,是你!”旁邊有人一扯他的袖子,顧鐵就坡下驢,逃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站在麵前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日本人,兩米高、一百二十公斤重,這樣的體型在大和民族裏絕對算個異類,這人顧鐵並不陌生,他是IPU激進派“一億玉碎”的第二領袖,在長穀川崩阪失蹤後掌握組織實權的獅子山次作。顧鐵對獅子山沒什麼壞印象,也稱不上朋友,隻知道這人雖然沒有瘋子長穀川那麼瘋狂,不過是個崇尚暴力的武鬥派,脾氣相當難以捉摸。
“我就問你兩個問題。”梳著大背頭、滿臉疤痕的獅子山次作板著臉說道:“第一,長穀川在哪裏?第二,東京大爆炸是不是淺田雄山搞出來的?他通過一億玉碎的網絡搞了一枚超空泡炸彈,然後就沒了音訊。傳說中你與他們之間有很大關係。”
顧鐵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第一,我不知道,沒準死了。第二,是,我們倆一起搞出來的。”
“哈哈哈哈……”獅子山忽然大笑起來,將中國人的肩膀拍得砰砰響:“長穀川死了,我就是老大,淺田放了個大炸彈,讓組織的聲勢一下子上漲許多,這都是多虧了你啊!喝酒,喝酒!”
被迫喝下一大杯燒酒,顧鐵才逃出肌肉男的臂膀,還有許多老朋友等著和他會麵的,法國IPU組織“第一帝國”的布勞瑟·拉芳丹,台灣IPU“醒獅”的趙禹國,阿根廷組織“注射器”的馬紐埃爾·蓋布瑞,IPU激進派的大人物們雲集於此,當然還要加上特殊的一位,非激進派組織“黑色橄欖枝”的領袖,傳說中的陶謝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