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瓦斯佳的女人咬緊牙齒,低下了頭。
方舟裏又安靜下來。良久,顧鐵開口:“老巴,吃完飯了,馬來西亞的行動什麼時間開始?”
巴爾看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
“那邊行動的情況怎麼傳遞過來?”
“安全起見,兩邊獨立行動。”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打開南門衝出去,我們的火力不差。”巴爾答道。
“你這個笨蛋。交火以後,我們已經是不受烏克蘭歡迎的喪家之犬,中將大人肯定早將我們的關係撇清,大張旗鼓地衝出去,沒等走出隔離區,烏克蘭陸軍的步兵戰車就會把我們打成骰子。”顧鐵說。
“我們不開車,打死GTC的人,潛伏出去。”巴爾說。
“特勤組又不是傻子,開啟光學迷彩遠遠跟著,我們一輩子也甩不掉。”顧鐵說。
“那好吧,我們在這裏等烏克蘭政府軍到來,然後投降。IPU國家對IPU激進組織是友好的,我們也沒搞出什麼破壞。”巴爾說。
“GTC的增援會來得更早。”顧鐵說。
“那就……”巴爾臉上浮出漠視生死的微笑,顧鐵一拳搗在他腮幫子上:“就知道你又要說‘成仁’了。與其自暴自棄,不如聽聽我的想法吧。都過來。”
眾人圍攏過來。
“是這樣。”顧鐵掃視濕婆的成員,“既然你們把我拉進了這灘渾水,我就得想辦法把自己和你們弄出去。我們有沒有能力搞出髒彈來,說實話?”
眾人搖頭。
“GTC是不是認為我們有能力搞出來?”
眾人點頭。
“GTC是不是不知道我們實際上搞不出來?”
眾人點頭。
“我們是不是知道GTC不知道我們搞不出來?”
眾人遲疑地點頭。
“我懂了。可是這是玩火。”巴爾說。
“總比等死好。”顧鐵站起身,“聽你們的領袖布置吧。我去跟間諜小姐說幾句話。”
濕婆小隊放下背包組裝起奇怪的設備。顧鐵走到瓦斯佳跟前,蹲下去,盯著紅發女人的小臉,愛憐地把眼鏡幫她扶正,說:“咱們做筆交易。”
“我不相信你。”瓦斯佳移開目光。
“很多女人這麼說。特別是完事後。”顧鐵歎道,“不過你沒什麼選擇,親愛的瓦斯佳。跟我做交易,你有可能活下來,——就算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試不是嗎?”
“說吧。”瓦斯佳歎口氣。
“拿著。”顧鐵掏出心愛的M1911手槍,拉開套筒讓瓦斯佳看到裏麵的子彈,然後卸下彈夾、掉轉槍口,把手槍放在瓦斯佳右手中,溫柔地掰開她的手指,讓女人握住冰冷的槍柄。
瓦斯佳睜大眼睛。
“當然你可以現在衝我開槍,同時丟掉你的最後一線生機。或者你可以在我們從南門離開後等待GTC的搜索隊出現,衝走在最前麵的倒黴鬼開一槍。隻開一槍,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你也許能活下來。放心,那一槍隻會讓GTC更加信任你。另外,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你一定想要知道的秘密……”顧鐵附在她耳邊,情人耳語般輕聲說了些什麼。
沉默了幾秒鍾,瓦斯佳歎道:“你是個魔鬼。”
“你還沒看到我魔鬼的一麵,親愛的。”顧鐵向紅發女人的精致的耳孔輕輕地吹口氣。瓦斯佳臉紅了,扭開頭,悄悄放鬆壓在扳機上的食指。
意大利人還在緊緊盯著雙麵間諜,顧鐵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喬,做事吧,還有的要忙呢。”
“Tariq教授不會原諒你。”喬盯著他,眼中燃燒著怒火。
“八十年後,我當麵向他賠罪。”顧鐵負者手溜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