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冷眼嚇退幾個色膽包天的夥計,對上龍淺幽狐疑的目光,他冷冷一哼,沒發現自己因為剛才的想法居然憋出一肚子氣。
淺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還以為他是氣自己看光了他的身體,她笑嘻嘻地把他扶到桌子旁坐下,捧起飯碗湊到他跟前,以筷子挑了一口到他唇邊:
“別氣了,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你的寶貝麼?這麼大個男人,被看幾眼有什麼?我道歉還不行麼?”
帝無憂一口飯卡在喉間,一張臉頓時又泛開紅暈。
“你別噎著自己。”她放下碗筷,用力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他不說話,努力咽下口中的飯菜,伸手去抓碗筷:“我自己來。”
不過是背上受了傷,有必要把他當成殘廢的對待麼?
“你別亂動,當心扯動傷口。”話才剛說完,果真瞥見他眉心輕輕蹙起,她匆忙把他手中的碗奪了回來,不悅道:“都說不要亂動了,總是不聽話,活該受罪!”
帝無憂沒有再反駁,傷在自己身上,傷成如何他是清楚的。
雖然有狼人的藥來救治,也雖然外裏已經結了疤,看起來像似在慢慢愈合,但內裏還是傷得嚴重。
這時候一個不小心扯動傷口,隨時都會讓傷口再裂開。
哪怕已經休息了兩日,還是無法動力,尤其是動內力,一旦動了內力,傷上加傷,以後想要迅速好起來定然不可能。
他回去之後還要與無桀一起護送龍淺幽去蜀國,這個時候傷勢萬萬不能加重,二皇兄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知道這一趟去蜀國護送龍淺幽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讓他去執行,所以不理會龍淺幽唇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她喂他什麼他便吃什麼,除了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還算得上足夠的乖巧。
淺幽也沒有為難他,知道他傷得重,隻是逼他多吃了點,隨後扶他回到床上坐下,自己匆匆扒了幾口飯茶便讓小二把東西取走。
她回身把房門鎖上朝床邊而來,鎖門的動作說不出的猥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鎖了門之後會對床上的絕色男子動什麼歪念。
見他抬眼看著自己,她淺淺一笑從乾坤鐲裏把他們離開時狼人給的藥取出來放在床頭矮櫃上,再來到他跟前,動手去解他的衣衫。
“我自己來。”有過剛才那尷尬的經曆,帝無憂哪裏還敢把自己的衣服交給她?
龍淺幽卻把他的手拉下,無奈道:“這次隻脫上衣不脫你褲子,不會看到你的,怕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帝無憂頓時又難堪了起來。
怎麼說也是從未在女子麵前暴露過的地方,被她如此大刺刺看了去,每每提起總讓他心裏一陣氣悶。
“好了,這麼大的男人還為這麼一點小事而生氣,我真心向你認錯給你道歉,不氣了,好嗎?”
她動手為他把衣衫解去,雖然像是說得隨意,但帝無憂是聽得出是真心實意的話語。
想想自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老是給她擺臉色,也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龍淺幽這把嘴還真是學不乖,在他趴下去之後,忽然又薄唇一勾盯著他完美的側臉,笑道:“你這麼在意,不會是那東西從來未讓人家姑娘看見過吧?”
“龍淺幽!”他低喊了一聲,大掌緊握,隻恨不得一拳把她飛出去。
不說話,她是不是會死?
“死倒是不會死,不過會悶得慌。”輕易看穿他的怨念,她也沒在意,把狼人交給她的藥瓶打開,藥粉輕輕灑在他的傷口上,末了還以自己的指腹在傷口的周圍細細揉過,幫助他把藥粉吸收。
雖然傷口看起來結了疤,但她很清楚裏頭還是傷得很重,要是真的照顧不好,動了氣扯裂了傷口,想要它再愈合便很難。
“我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有幾句你必須聽我的。”溫熱的指在他背上輕輕遊走著,她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難得一臉正經:“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動氣,更不許動武,有我在你身邊護著,你盡管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你是怕他們會回來尋仇嗎?”帝無憂半閉星眸,閑閑地道:“若你覺得你的武功能敵得上他們,我不動便是。”
“區區幾個打手我還不放在眼裏,我就是怕你不乖。”她確實有點擔心。
這些人看著像是這地方的惡霸,就連那個女子也是一樣,年紀輕輕的卻是一臉凶相,能打聽到他們在哪裏,再找人來尋仇也不是不可能。
他若是沒受傷,自己確實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畢竟東王爺的武功,一般人完全敵不過。
可他現在……但願自己不要烏鴉嘴。
斂了斂心神,她道:“藥上好了,我扶你起來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