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涯剛才主動說要帶四皇兄到他書房走一趟,也不過是看出了二皇兄心情不好,不想讓四皇兄幾許打攪他。
可是,來到書房門外又有幾分遲疑了,看著一臉興奮的四皇兄,他猶豫了片刻,才把房門打開。
無涯的書房果真是任何人都不給進去的,就連他二皇兄也從未進去過,這自然也是帝無桀第一次進去,古香古色,四周全都是書架,擺滿了書籍。
其實這些並沒什麼奇特的,和他們的書房也沒什麼區別,為何不讓他們進去?
但當他邁步進去之後,便立刻發現這書房裏頭有些特別的東西存在著。
“那是什麼?”他舉步走了過去,看著掛在牆壁上那一幅幅怪異的畫,想要伸手觸碰,帝無涯腳步一錯,修長的身軀已擋在他跟前。
長指落在他腕間輕輕一挑,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這東西四皇兄不能碰。”他的聲音淡淡的,卻很堅決。
“不就幾幅畫嗎?”瞟了他一眼,帝無桀有幾分不甘,但既然他不讓碰,他不碰便是了。
無涯的性子素來這般,他不讓你碰的東西,你若是碰了,回頭一定沒好果子吃。
他雖然看起來與世無爭,可是報複的手段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還記得小時候他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在床下,他和三皇兄打賭說裏頭藏了女人的畫卷,於是偷偷溜進去想要拿出來看看,結果畫是沒看到,人已經被他趕了出來。
當天夜裏他和三皇兄就開始不斷拉肚子,這一拉,一直拉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宣告結束。
如果不是生來有幾分強悍,再加之平日裏沒少鍛煉,那麼重分量的瀉藥,不死也會重傷。
有過那次恐怖的經曆,他再也不敢亂動無涯的東西了,雖然哪怕一直對他這個書房好奇著,卻也還是不敢亂闖。
瞅著他身後的畫卷,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這服飾為何這麼怪異?還有她們的發型……不,是她的發型……”
無涯身後掛了十幾幅畫,每一幅畫都像是不同的人,可認真一看才發現是同一個人,是她從嬰孩時代一直長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
可是,她的服裝很怪異,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暴露,短褲短衫,雪白的藕臂以及修長的腿完全暴露在外頭,這是哪一朝哪一國的服飾?他熟讀曆史這麼多年,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還有她的發型,小時候是短發的,青絲隻來到耳邊,長大之後漸漸又留長了頭發,但這發型時而如瀑布一般灑落,時而卻是卷的,可很明顯真的是同一個人,隻是年齡不一樣罷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你認識她?”
帝無涯沒有說話,離開那麵牆壁回到案幾後,翻出一本書籍細細翻閱了起來。
無桀依然站在石壁前,細細欣賞這那十幾副畫卷。
裏頭的人麵容清秀,雖算不上絕美,卻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嬌俏動人,尤其她的一顰一笑,為何總覺得這麼熟悉?
無涯的畫畫工精湛,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雖然比不上三皇兄的,可也所差無幾了。
那姑娘眉宇間的靈氣以及偶爾在眼底透出來的邪氣,在畫裏頭也被演繹得淋漓盡致,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抓得這麼準,無涯對這女子的了解可想而知。
分明沒見過這個姑娘,但為何總覺得她的表情那麼熟悉?
帝無桀抿緊薄唇苦苦冥思著,搜羅過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還是想不到這姑娘是誰。
“該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吧?”回頭看著坐在案幾後看書的無涯,他忍不住問道。
帝無涯抬頭瞟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言道:“兵書在右邊角落的書架上,自己去找。”
“那她……”
帝無涯不再理會他了,翻起自己的書籍就如同落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裏那般,對外界的一切完全不聞不問。
帝無桀知道這個時候不管他問什麼,隻怕他都不會理會自己。
想要過去翻看兵書,可視線依然不自覺落在那十幾幅畫卷上,看起來像是每一年畫一幅,一共十八幅。
可若是無涯身邊出現這麼重要的女子,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難道說是他在西方屬地裏頭養著的姑娘?
但,他到屬地也不過是短短數年的時間,那這姑娘嬰孩時候的畫卷又是從何而來?
看出來她嬰孩時的畫,畫功不如後來的成熟,甚至還有幾分青澀,很明顯是一個剛學會畫畫的人所作的畫。
無涯天資聰慧,五歲開始便會作畫,難道說他真的五歲的時候開始畫這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