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座旁落座後,帝無憂淡言道:“送十壇酒過來。”
“十壇?”龍淺幽睜大眼眼眸,抬頭看著他俊逸的臉,驚訝道:“別說十壇,我一壇都喝不了,東王爺,你這不是故意要整死我嗎?”
“那你究竟要不要比?”他挑了挑眉,瞅著她,“若是沒膽子比,就不要煩本王。”
“我無法跟你這樣比。”
“本王讓你。”他拿起杯子,待店小二把酒送上來之後,便把三隻杯子擺在上頭,“啪”的一聲把酒壇的紙膜拍去,把三個杯子全倒滿。
“本王喝兩杯,你喝一杯,如何?”
“我怕我喝醉之後會做出丟臉的事。”
“你還有什麼臉可丟?”帝無憂完全不理會她,執起一隻杯子,仰首就把杯中的酒水灌了進去,隨後捏起第二隻杯子,把第二杯酒也灌下。
杯子“啪”的一聲落在桌上,他垂眸看著她,冷聲道:“該你了。”
龍淺幽把杯子捏起來,看著裏頭的酒水,一臉為難。
就算他喝兩杯她一杯,自己也絕對比不過他,她根本沒有任何酒量,拿什麼跟他比?
“王爺……”她一臉苦相,眼巴巴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雙眼眸滲著無辜的淒楚,小嘴嘟起,又是怨著又是無奈,這萬種風情的媚態,竟讓他看到之後微微失了魂。
“王爺……”
“若是不喝,本王要回去了!”帝無憂冷哼,別過臉不看她,完全不理會她的難處。
剛才居然看著她的時候心緒有幾分紊亂,簡直是莫名奇妙。
龍淺幽依然盯著他,一臉委屈。
他根本就是有心為難,也是不願意給她畫出萬狼山的地形圖,萬狼山這種地方不是她能去的,畫給她也是多餘。
萬一她哪天想不開真跑過去送死,而死在裏頭,將來二皇兄向他要人,他拿什麼還給他?
半晌,她垂眸看著酒水,很明顯一點信心都沒有,一張小臉糾結在一起,眼底甚至還隱隱泛出似水光澤。
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帝無憂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帝無憂靠在椅背上,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笑得輕柔:“若是認輸,就給本王滾……”
“我不會放棄的。”她咬著唇,抬頭,眼裏真的有淚,隻是努力忍著淚水,不讓它們掉下來。
喝杯酒而已,要不要這麼誇張?
帝無憂心底一沉,不知為何,心中微微有幾分不安,似乎……有不妙的預感。
但,她區區一個弱女,能做什麼?
龍淺幽終於還是把滿滿一杯酒灌進肚子裏,眼角的淚不小心滑落,她慌忙執起衣角拭去,這次親自為兩人倒上酒,抬起水汪汪的雲眸看著他,啞聲道:
“王爺,你說話算話,隻要我把酒喝了,你就不會趕我走,是不是?”
他挑了挑眉,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趕她走?
但,不容他多想,龍淺幽已經端起杯子把滿滿一杯酒灌進肚子去,再抬眼看他時,眼底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除了眼淚,似乎還有醉酒的跡象。
醉得這麼快……
就在帝無憂心中警鈴大作,忽然驚覺,霍地站起來想要離開之際,龍淺幽忽然咽嗚了一聲,一把撲到他身上,死死抱著他結實的腰。
“放手!”這女人果然是有備而來的!居然膽敢捉弄他!
“王爺,不要趕我走,不要!”眼淚說來就來,沿著她素色傾城的小臉簌簌滑落:“不要趕我走,東王爺,我不會妨礙你們在一起的,我真的不會,別趕我走。”
“你胡說什麼?”居然上演這麼拙劣的戲碼,當大家都是白癡麼?
但,很明顯看戲的觀眾智商都不怎麼高,看到此情此景,已經有人忍不住細聲議論起來:
“都說皇家無情,瞧著這姑娘長得如此標誌,居然玩玩了就想把人打發掉,太過分了!”
“就是說,王府這麼大,就不能把姑娘家養著麼?”
“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讓人懷上孩兒,叫姑娘家以後怎麼做人?”
“太可憐了……”
帝無憂側頭看著抱著自己的女人,大掌緊了又緊,胸膛也在劇烈起伏著。
氣,氣得想抓狂,他居然掉進這女人的陷阱裏!跟她到這裏來丟人!
但,讓他更氣氛的事情出現了:
“王爺,我……我肚子裏已經懷了你的骨肉,你不能趕我走,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