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
“咦……你的衣服弄髒了。”
“再叫把你一掌拍出去。”
“……”當真是好心沒好報。
夕陽退去,換上了淡淡的月光,月色之下,隻見兩抹飄逸的素色身影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上盡情享受著美味佳肴。
從一開始的爭鋒相對和吵吵鬧鬧,到最後竟變得有說有笑,縈繞在兩人周圍的氣氛,因為一頓飯竟漸漸變得愉悅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開始抓弄起對方,這一抓弄,兩人身上的衣裳漸漸便被沾染上亂七八糟的汙跡,等到他們用完這頓晚膳的時候,兩人早已經是一身油跡。
回北王府的時候,龍淺幽又在路上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遞了一串給帝無憂。
帝無憂本是不喜歡這種東西的,在聽到她說他沒膽子嚐試的時候,他負氣一口咬了下去,才剛咬了兩下,一張臉頓時糾結了起來,精致絕倫的五官皺在一起,氣急敗壞地想要把口中的東西吐出來。
龍淺幽的小手卻落在他唇邊,用力將他口中的東西壓了回去,盯著他時,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你堂堂一國王爺,走在街上居然隨便吐東西,髒不髒?要是被相熟的人看到,你以後的麵子往哪裏擱?”
帝無憂瞪大一雙星眸,死死盯著她分明藏著笑意的眸子,隻恨不得一腳把她踹飛出去。
口裏的東西真的很酸,不能吐出去,勉強咽下去真的是極度痛苦,太為難人。
好不容易把一口酸澀的葫蘆果子咽下,看著手裏的那串糖葫蘆,他忽然眉眼一亮,長指掰下其中一個拿在手中把玩。
龍淺幽才不理會他,剛才看他吃得那麼辛苦,她自己手中那串糖葫蘆也不敢試了,不用試都知道是酸死人不償命的東西。
她生來就怕酸的東西,一吃酸的牙齒便會軟掉,那種苦痛,沒試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忽然帝無憂指著天際驚呼:“飛機!”
飛機……龍淺幽隻是下意識抬頭,並不相信他所說的天上有飛機飛過,更何況這東王爺根本不知道飛機是什麼。
可就在她抬頭那一刻,帝無憂手中的糖葫蘆已經整個塞到她口裏,隨即他又以大掌捂在她唇上,死死將她兩片薄唇捂住。
龍淺幽這次是真的自己作死,竟然教會了他這種方式,她死活不願意咽下,也不願意咬一口。
但帝無憂豈會放過她?
大掌一壓把她壓在自己懷中,隻用了一條長臂一隻大掌,已經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裏,任她如何在自己懷裏掙紮,他就是不放手。
“吃不吃?不吃我就一直這樣拖著你回北王府。”他揚著俊眉,笑意輕柔,那話語卻像是來自地獄那般,邪魅得叫人心寒。
龍淺幽依然在掙紮著,可憑她區區那點薄弱之力,如何能掙得開東王爺的禁錮?
那家夥見她不願意吃,竟真的拖著她往北王府的方向而去。
眼看快要到王府裏,不想被人看到她這副窘迫的模樣,她隻好放棄掙紮一口咬了下去。
“唔——”才咬了一口,一張小臉頓時糾結了起來,那酸味,嗆得她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手肘又往身後那具身軀招呼過去,但每一肘肘到他身上都如同石頭丟到海裏一般,根本激不起半點反應。
她“唔唔”叫了兩聲,身後的帝無憂卻依然笑道:“不吃是吧?不吃我就如此拖著你進王府。”
龍淺幽咬著牙,恨不得把他撕碎在自己的掌下,哪有人這麼無恥的,居然如此欺負她一個若女子!
壞蛋,簡直是混蛋!
可是,王府真的到了,守門的那幾個侍衛往他們這邊張望,哪怕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都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東王爺欺負她了,侍衛們就是見到也不會有人救她一把。
她用力往身後跺了跺腳,一腳踹在帝無憂的腿上,帝無憂卻依然不管不顧,就是不放開:“快吃!”
龍淺幽無奈,忍著那股酸到讓她頭皮發麻的味道咬了幾下,艱難地把果子咽了進去。
分明看見她把東西咽進去了,帝無憂才朗朗一笑,放開了她。
龍淺幽掌中迅速蓄滿了內力,回身一掌向他招呼了過去。
可帝無憂腳下輕點,隻是轉眼間,那道修長的身影已離她有十數步之遙。
“你個混蛋,你別走!”
身上沒有帶兵器,隻有那串糖葫蘆,她想都不想便把糖葫蘆當成匕首一樣抓在手裏,大步向他追了過去。
敢這樣欺負她,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