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的淑妃大著膽子,抬頭,微笑著問她:“宸妃姐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忘了讓姐妹們起身了?是不是我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
“宸妃!宸妃!你們自己看看本宮,本宮像那個賤人嗎?”蘇妃咬牙切齒地道。
她們不懂她這番話的意思,“姐姐這是何意?姐姐不是宸妃的話,會是誰呢?”賢妃小心翼翼地問。
蘇妃繞著她們走了一圈,然後停在賢妃麵前,揚聲吼道:“宮裏不存在什麼宸妃,隻有本宮–蘇妃!你們給本宮記好了,從此刻起,誰再把本宮認成宸妃那個賤人,本宮就殺了她!還有,從今往後,都不許再提‘宸妃’這兩個字,聽明白了嗎?記下了嗎?”
她們依舊不明白她的話,但被她的氣勢嚇住了,一個個都唯唯諾諾地對她點頭,“是,蘇妃姐……娘娘!”
“既然都記住了,那都退下吧!”蘇妃對她們擺手道。
她們再無遊禦花園的興致,好似見了鬼一般,逃也似的離開。
蘇妃本來想直接回姝蕊宮等拓跋弘下朝回來,卻在經過文惠宮時,停了下來。
她看到昌祥和孝麟侯在宮殿外,便知拓跋弘在此。
不經喧傳,她便自作主張地走了進去,在殿門處,被昌祥攔了下來。
“蘇妃娘娘請止步,皇上現在正在殿內陪瑾公主,不希望被旁人打擾。娘娘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等皇上出來再說。”昌祥表情淡淡地道。
這個奴才是唯一一個沒把她認錯的人,她卻高興不起來,反而生出驚惶不安之感。這奴才是皇上身邊服侍的,他能認出她,那皇上肯定也認出她是蘇妃而非宸妃,如此一來,皇上還會像昨夜那般愛她麼?
蘇妃朝殿內看了幾眼,微笑著對昌祥道:“有勞公公進去幫本宮通報一聲,若皇上知曉是本宮來了,定會立即傳本宮進去的。”
“依老奴看,沒有這個必要。娘娘還沒有這樣的資格,切莫惹怒聖顏,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昌祥回她。
蘇妃不悅起來,忍不住問道:“那何人才有這個資格?”
昌祥審視了她一眼,道:“老奴把後宮佳麗都數了個遍,恐怕也隻有鴻宸宮的宸妃娘娘才有這等資格。”
“你……你未免也太抬舉她了!昨夜,皇上可是在本宮的姝蕊宮留宿,她走後,本宮就成了皇上的新寵,本宮怎會沒有這個資格呢?”蘇妃先是被他的話氣急,轉瞬便頗為得意地笑道,變臉速度快到驚人。
昌祥反唇相譏,“不是老奴抬舉宸妃娘娘,而是蘇妃娘娘你太抬舉自己。哦……老奴忘了,蘇妃娘娘剛死而複生,自然對這兩年來發生的事不甚了解,自然不會知道宸妃娘娘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多麼地獨一無二,叫人望塵莫及……”
“那又怎樣?她一走,皇上就把她給忘了。現在呀,皇上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本宮……”蘇妃篤信地道。
昌祥正想著該如何反擊她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孝麟實在聽不下去了,表情淡漠地道:“想不到‘沉睡’了兩年的蘇妃娘娘性情變化會如此之大。兩年前,初入宮的蘇妃娘娘乖巧溫婉、言行恭謙謹慎,不似如今這般刻薄尖酸,醜相畢露。這樣的變化,皇上是不會喜歡的。”
“什麼時候本宮淪落到被你這個武夫教訓了?人都是會變的,就拿你來說,本宮記得,兩年前的你,是個隻會耍槍弄棒的‘啞巴’,而今時今日,你不也變得這般聒噪,令人生厭。”蘇妃嘴巴不饒人地道。
孝麟緘默,不與她爭唇舌之愉,但麵上的表情比剛才變得更冷淡。
蘇妃見此情景,得意忘形地嚷道:“本宮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快去替本宮通報,爾等再敢武逆本宮,本宮絕不輕饒……”
“娘娘,不要叫了,讓皇上聽到了不好……”黃鸝實在看不下去了,輕扯她的衣袖,提醒她。
主子死而複生後,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性情大變,和往昔判若兩人,真是叫人惶恐害怕!伺候這樣的主子,越發地叫黃鸝懷念起蘇筱筱來。
蘇妃甩開她的手,正要訓斥她,拓跋弘從殿內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文妃母女倆。
“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拓跋弘徑直走向蘇妃,駐足於她的麵前,沒有扶她,也沒有擺手叫她平身。
“朕想在裏邊安安靜靜地陪她們母女倆一會都不行嗎?”他大聲嗬斥質問。
蘇妃等人膽戰心驚地回複道:“皇上息怒,臣妾/奴婢/奴才錯了,請皇上責罰。”
“罷了!朕就要走了,責罰你們已無任何意義。你們都平身吧!”拓跋弘看著遠處,寬宏大量地道。
蘇妃起身,疑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皇上,你這話是何意?你要去哪裏?”
拓跋弘冷淡地看著她,“筱筱在哪,朕便去哪!”
“皇上,臣妾就是筱筱,你看清楚,臣妾真的是筱筱……”蘇妃拉著他的手撫摸她的臉,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