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點頭,神情堅定,容不得她說不。
“這兒?”她掃視著殿內,指著腳下的地板,很難接受地問他。
又是非常肯定地對她點頭,然後起身,走至大殿中央,遙遙地對她伸出手,學著宮宴那日她邀舞的姿勢,期待地看著她。
她見宮人好奇地側目看著他們,頓時覺得難為情,渾身很是變扭,站在原地扭扭捏捏起來。
拓跋弘銳利而寒氣四射的目光一掃,宮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偷看。
就算是這樣,蘇筱筱也沒有勇氣與他在別的女人的宮殿裏放肆地起舞,站在原地,一個勁地對他搖頭,“皇上若真想跳舞,不如先隨我回鴻宸宮,回到那裏,筱筱陪你跳過夠,怎樣?”
他大步走向她,抓起她的手,拖拽著朝殿中央走去,“朕自然是要隨你回鴻宸宮的,但一想起那日宮宴上你領著眾人跳的舞,朕就心癢難耐,想要立即跳一段,過過癮!”
“既然皇上這麼讚賞筱筱的舞,筱筱就豁出去了,陪皇上來一端!”說著,她變被動為主動,引導他跳起來。
拓跋弘一邊心無旁騖、開心地笑著,一邊好奇地問她:“筱筱,這種舞蹈,朕從未見過,就算是舞樂坊也未必會跳,因那日情況混亂,朕還沒來得及問你,它到底是什麼舞?怎麼會這麼奇怪又好玩?”
她即興編製出來的舞,主要借鑒了桑巴的動作。那些民族的、優雅柔美的、上得了台麵的舞蹈,她是不會跳的;而像桑巴這種即興創造、自由性強、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約束的舞蹈,蘇筱筱倒是可以用來臨時抱佛腳,搪塞過去。
他突然問起,她卻不好意思回答,因為桑巴這兩字可不怎麼優雅動聽,咋一聽,有點像在罵人。
“它叫……叫……”吞吞吐吐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美妙的名字賦予它,隻好垂著頭,有些尷尬地道:“桑……巴!”
話音剛落,拓跋弘就認真品味起來,頗為欣賞地道:“好名字!實在太可愛了!和這些熱情似火的動作很貼切!”
他的反應,讓蘇筱筱鬆了口氣,她仰頭問他:“難道皇上不覺得它有些四不像,有些俗套,比不上宮廷舞嗎?”
“怎麼會?朕覺得它比宮廷舞要好。它不僅可以聯絡起你和朕的感情,還能強身健體,讓人心情愉悅。朕喜歡這樣的舞!”拓跋弘對其讚不絕口。
蘇筱筱因他的話美滋滋地笑起來,她不過這麼胡亂一跳,竟得古代皇帝的賞識和大加讚美,她這一舉,可算是沒給現代人丟臉。
“筱筱,這支舞,往後隻屬於你和朕。除了朕,你不許再跟別人跳,知道嗎?”他握緊她的手,摟緊她的纖腰,霸道又曖昧地對她說。
蘇筱筱毫不猶豫地對他直點頭,“此生,我隻與你共這支舞!”
兩人陶醉忘我地跳著桑巴中各種曖昧濃情的舞姿,完全將現實的世界拋之九霄雲外,連皇甫仙的出現都渾然不覺。
皇甫仙從康壽宮回來,以給他送參湯為油進殿覲見他,哪知,卻讓她看到他們共舞的場景。
拓跋弘冷落她,她也就忍了;而他和她最恨的女人在她的地盤上你儂我儂的,實難再忍,這不擺明地對她大肆羞辱嘛!
她不會讓他們繼續陶醉下去的,端著湯碗的手死死地摳著碗沿,點了丹蔻的指甲恨不得嵌入碗中,她重重地咳嗽幾聲,然後擺出一副不經意打擾的模樣。
蘇筱筱和拓跋弘神色慌亂地結束起舞,分開,各自有些尷尬,麵上的笑容都很不自然。
“你進來做什麼?朕早就說過,沒有召見,你不許踏入這裏半步,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還需要朕再重複一遍嗎?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讓孝麟‘請’你出去?”
拓跋弘一看到她,就怨煩得很,劈頭蓋臉、冷聲質問她。
皇甫仙早料到他會如此,但她不後悔這個貿然的舉動。她的人生原則就是,沒有機會,創造機會都要上,哪怕被訓、被賜罪!
“臣妾參見皇上,見過宸妃!”給他們福身行了禮,她便看著手上的湯碗,對拓跋弘道:“臣妾見皇上日理萬機,無暇顧及自己的身子,所以親自頓了參湯給皇上送來。剛才打擾到皇上和宸妃,是臣妾不對。倘若臣妾知曉的話,臣妾晚些再來……”
拓跋弘的目光從她手中的湯碗移到她的臉上,“需要補的,應該是你。這碗參湯,朕就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