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周若華的話音剛落,殿外就響起了小太監的通報聲。
拓跋弘攜著蘇筱筱走進來,周若華及殿內的宮人一起恭迎他,“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拓跋弘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負手疾步走至太後的床前,給她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後。”
太後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接著,蘇筱筱給她欠身,“奴婢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一聽到她的聲音,再看到她這個人,太後整個人頓覺很不舒服。幻死不瞑目的模樣,以及夜明珠滿是血的臉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太後腦中,揮之不去,叫她痛不複加。
太後別開臉不看蘇筱筱,也不叫她起身。拓跋弘擅自做主將蘇筱筱扶起來,然後才保持微笑對太後道:“母後好些了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告訴兒臣,兒臣命人傳太醫……”
“不必了,哀家沒事。多謝皇上掛念哀家。”太後笑著對他說,心裏卻完全不領他的情。
拓跋弘道:“兒臣聽太醫說,母後是因為氣急攻心才病倒的。不知何事讓母後如此生氣?”他明知故問,心裏暗喜,麵上卻假裝很關心她。
太後先是看了蘇筱筱一眼,然後才簡單地回答他:“沒什麼事,就是奴才們不聽話,讓哀家不順心罷了!”
“原來是這樣。母後請放心,這些狗奴才朕會替母後好好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服服帖帖的,往後再不敢惹母後煩心。”拓跋弘順著她的話保證道。
太後道:“皇上日理萬機,身係造福蒼生的大任。這等小事,就不由皇上費心了,哀家會自行處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而令自己再損兵折將。
拓跋弘微點著頭,算是應允她的話,然後又道:“兒臣聽宮人說,前幾日宮中發生了兩件恐怖之事。一件是一隻又肥又大的黑貓莫名其妙地死了;另一件是宮內出現一具無頭屍體。這兩件事好像都發生在同一天,不知母後可知情?”
太後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她的胸脯起伏得很快,呼吸艱難,雙眼一睜一合,好似隨時都會斃命一般。
芳茜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不住地拍著她的胸脯,幫她順氣,“太後,你還好吧?”關心地詢問她一聲後,芳茜衝外殿大喊:“來人,快去傳太醫。”
拓跋弘心裏偷樂,麵上卻擔憂地看著太後,“母後,您沒事吧?是不是兒臣那番話嚇著您了?都是兒臣的錯,不該在母後生病時說這樣的話……”
太後緊抓著他的手,“不是皇上的錯,是哀家的膽子越來越小的緣故,皇上不必自責。”她心裏非常清楚,他是故意來氣她的。她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就算心裏很痛,她也得強裝出沒事人的模樣。
拓跋弘吩咐芳茜:“快去把母後的藥端來,朕要親自伺候母後喝下。”
芳茜命婢女端來湯藥,拓跋弘接過去,正要舀了問她,太後抓著他的手,攔住他,“這等事,讓芳茜來就好。別讓藥湯弄髒了皇上的手。”
“沒關係的,伺候母後,本來就是兒臣的職責。難得兒臣有空閑,就讓兒臣好好孝敬母後一回,如何?”拓跋弘說著,將盛了藥汁的湯勺送至太後嘴邊。
太後不好再拒絕他,隻得讓他來喂藥。她正要張嘴喝下時,蘇筱筱躥至床前,對拓跋弘道:“皇上,喂湯藥這樣的小事,還是讓奴婢來吧。奴婢替你伺候太後就相當於你親自伺候她老人家了。”
拓跋弘看了太後一眼,然後笑著將藥碗遞給她,“你說得極有道理。”他起身離開床邊,負手立於一旁,看著蘇筱筱給太後喂藥。
蘇筱筱吹了吹勺中的藥,送至太後唇邊,笑著對她道:“太後請喝藥。”
太後警覺地盯著蘇筱筱,慢慢張開嘴巴,在心裏盤算著趁此機會整蘇筱筱一下,當勺子觸碰到她的唇時,她正想別開臉,讓那勺湯藥灑在她的床上,好借機發飆,讓皇上狠狠地懲治蘇筱筱。
哪知,她還來不及別開臉,蘇筱筱就硬生生地把那勺藥塞進了她的嘴中,並甜甜地對她笑著:“喝了這碗藥後,太後您的鳳體一定會馬上康複的。奴婢祝願太後鳳體安康,壽與天齊。”
她這粗魯舉動,拓跋弘等人全都看在眼裏。拓跋弘的縱容,令其餘人緘默著不敢指責她,反叫太後活活受了罪。
被她如此對待,太後想發飆卻有心無力,像啞巴吃黃連,忍氣吞聲地咽下蘇筱筱對她的淩辱和藥汁的苦澀。
快要喂完時,拓跋弘忽然道:“母後,兒臣早早就聽您說,要把夜明珠接入宮來陪伴您,怎麼兒臣來這裏半天了都沒見到憨態可掬的它?兒臣記憶中,夜明珠好像是一隻黑貓,現在應該又肥又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