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筱離開後,芳茜才對太後說:“她絕對不是蘇筱筱,奴婢從她身上看不出她們有任何相似之處。太後,這下你可以放心了,那蘇筱筱肯定早已葬身火海化成灰燼了。”
“芳茜,你說,皇上要是看到了她那張臉會有什麼反應?哀家才看了她幾眼,這心裏頭突突地直跳,到現在還瘮的慌,她真真的比拿孤魂野鬼還可怕。”太後驚魂未定地道。
芳茜說:“萬歲爺肯定會失望透頂的。他一直以為錦瑟就是蘇筱筱,哪知,錦瑟長得比鬼還要嚇人。她要是嚇壞了龍體,肯定命不久矣。”
“哀家真想親眼看看皇上見到她時的反應,宮中好久沒有發生這樣驚險刺激的事了。”太後笑道。
芳茜道:“這還不簡單。奴婢聽聞今日皇上會去蕭玉宮與婕妤娘娘一起用晚膳,這是皇上頭一次沒在鴻宸宮裏用膳。奴婢覺得,皇上是衝錦瑟而去的。所以,晚膳的時候,太後駕臨蕭玉宮便可。”
太後先是讚同地微笑點頭,接著搖頭道:“哀家不能去。雖然皇上是衝著錦瑟去的,但以仙兒的心機,她絕不會讓皇上見著錦瑟的。依哀家對她的了解,她一定會緊緊地抓住這次和皇上用膳的機會努力地表現自己。哀家可不能妨礙到她。她越快討得皇上的歡心,對咱們就越有利。哀家可不能圖一時之快毀了咱們的計劃。”
她話音剛落,祥庚便機智地道:“蕭玉宮中有咱們的人,太後想要知道今晚蕭玉宮發生了什麼事,不必太後您親自到場,隻要問問她便什麼都知曉了。”
“也對!這樣一來,就兩全其美了。”太後笑道。
芳茜滿臉疑雲地問:“太後,奴婢有一事不明,請太後明示。”
“說說看,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後的心情很不錯,和顏悅色地對她說。
芳茜道:“剛才,太後在未得知錦瑟的臉醫治不好時,太後已有婕妤這枚棋子,為何還要拉攏錦瑟?”
“她剛入宮不久,就能引起後宮騷動。皇上重視她,文妃與她關係匪淺,就連皇後都暗中派人監視她,還有,她居然能自由出入鴻宸宮而不被責罰,這種種的跡象表明,她很不簡單。論手段心機,她絕對在仙兒之上。如此能耐的一個人,若是為哀家所用,往後對付起皇上來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還有,她的臉雖然毀了,但哀家依然能看得出她的原貌絕對美得令人窒息。倘若能治好她的臉,這後宮三千粉黛恐怕要黯然失色了。你想,像這樣的大美人,皇上怎能不動心呢?隻可惜,她的臉再也治不好了。”太後無比惋惜地道。
芳茜領悟地點了點頭,這一疑惑解開了,而又生出另一疑惑,“太後,奴婢覺得錦瑟的臉有些蹊蹺。”
“她的臉都成那樣了,還能有什麼蹊蹺?”太後卻絲毫未察覺蘇筱筱的臉有什麼不對勁的。
芳茜道:“多日已過,錦瑟臉上的傷疤不應該還是紅色。禦醫再不濟,應該都能令她的傷口愈合,傷疤掉落,留下輕微的痕跡,而不是像她這樣血淋淋的。”
經芳茜這麼一說,太後這才注意到這一點,“那你覺得她的臉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在欺騙哀家?”
芳茜道:“至於她的臉為何會這樣,奴婢不知。但奴婢覺得她臉上的傷疤肯定是假的,是她故意弄上去的,以此遮掩住她的真實麵目。”
“真是豈有此理,連哀家都敢欺騙,看來她是不想活了!”太後緊抓著椅子,怒不可遏地道,她雙眸冒著怒火,看向祥庚:“速去抓她回來,哀家有話要對她說。”
祥庚正要去,被芳茜攔下。芳茜急促地對太後道:“太後,息怒,息怒啊!現在還不能揭穿她,等找到足夠的證據後再審她也不遲。若是現在去抓她回來,她肯定會抵死不承認的,加之她唇舌了得,三言兩語就會被她蒙騙住的。先看看她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有什麼意圖,再定奪也來得及。”
“好,哀家就先暗中觀察她幾日,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樣。”太後壓製住怒火,鎮定地道。
蘇筱筱遠離康壽宮後,先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然後雀躍地手舞足蹈起來。她一把扯下臉上的白紗,隨手便扔在地上。她一手輕輕地摸著臉上的傷疤,一手在臉龐邊比了一個剪刀的手勢,興奮地自語道:“耶!耶!老妖婆居然沒認出我,看來我的這個裝扮還是滿成功的。連她都認不出我,想必皇上肯定也認不出我嘍!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於皇宮之中,不必再擔心被誰認出來,也不怕再被太後追殺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