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太醫,快傳太醫!”耳邊響起昌祥焦急的奸細嗓音。
接著,整個鴻宇宮人影攢攢,步履淩亂,各種聲音傳入蘇筱筱的耳中。
她還未回神,昌祥指著她劈頭蓋臉地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粗心呢,倒個茶都能給萬歲爺燙傷了,損害龍體你承擔得起嗎?還不快跪下請罪?”
“昌祥,這沒你說話的份,給朕退到一邊去;孝麟,朕無大礙,不用去傳太醫。你們都別忙活了,都給朕退出去,朕有話單獨跟她說。”拓跋弘一發話,整個鴻宇宮很快安靜下來。
他的聲音拉回走神的她,看到案幾上全是水漬,手中的白玉壺早已空了,蘇筱筱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下向他請罪:“皇上恕罪,我不是故意要弄濕……”
她還未說完,他就伸手去扶她。看到他紅腫的右手背,蘇筱筱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昌祥訓她的話在腦中開始清晰起來,她沒有起身,依舊雙膝跪地,捧著他受傷的右手,放至唇邊,輕輕為他吹著,以此來緩解他手背上的灼痛。
“你怎麼不躲開?你明明知道剛沏的茶是很燙的。”她紅著眼眶問他,眼裏是展露無遺的心疼。
他說:“見你想得入神,朕不想打擾你。看在你這麼自責的份上,朕原諒你,不怪你了。”
她的淚不受控製地滑落出來,“你是我見過最笨的皇上,哪有人被熱水燙了還硬撐著的?”
“你燙了朕,居然還說朕笨,蘇筱筱,你真的不想活了是吧?就憑你傷了龍體這一條,朕就可以讓你去蹲天牢……”他道。
蘇筱筱接過宮女遞來的冰袋輕輕地幫他敷著手背,“等我幫皇上的手背治好之後,皇上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就算是再上一次刑場,筱筱也心服口服地接受。”
“你現在可以告訴朕你剛才在想什麼了吧?”拓跋弘看著她的發髻問她。
蘇筱筱不想拿那些煩心事來煩他,搖頭道:“沒想什麼。”
“看在朕因你而受傷的份上,你還不願意跟朕說實話嗎?如果你真的沒想什麼的話,那剛才你幹嘛心不在焉?”他不肯就此放過她。
蘇筱筱掩飾不下去,隻得跟他說:“在來這裏的路上,我遇見了六王爺,他對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所以我才……”
他忽然伸出左手輕撫著她那紅腫的唇,道:“他還吻了你。”
蘇筱筱拿開他的左手,別開臉,道:“這不是重點。那個吻純屬意外。他當時喪失了理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你幹嘛跟朕解釋得這麼清楚明白啊?你不會是怕朕誤會什麼吧?”他用左手將她的臉扳過來,逼她正視著他。
蘇筱筱搖頭,“哪有,我才不是怕皇上誤會,我隻是……”
他那張俊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最後與她臉碰臉。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親上她的唇,他吻得很溫柔,如同春風拂麵。
她正要情不自禁地回吻他時,他迅速撤離她的唇,保持剛才的姿勢坐著,“現在,你不用懊惱了,朕已經幫你把關於他的印跡祛除掉了。”
蘇筱筱淩亂的心情因他的這番話莫名地好了起來,她輕抿了幾下唇,問他:“皇上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看著她飛霞的臉頰,他問:“朕很好奇,六弟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讓你的心情這般沉重?”
蘇筱筱抬眼看著他,“六王爺說,我在入宮為妃之前,曾和他相愛過,還說什麼帶我私奔的事……”
拓跋弘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還是記起來了!”
“皇上也知道我入宮之前和六王爺發生的那些事兒?”蘇筱筱詫異地問他。
拓跋弘怔怔地看著她,“你和他的事在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朕怎會不知道。”
“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和他兩情相悅、彼此托付終生嗎?他真的說過要帶我私奔嗎?”蘇筱筱問他。
他微微對她點了一下頭,“若不是母後介入阻攔,你如今就是六王妃。”
“太後那麼愛六王爺,為何還要阻止我和六王爺相愛呢?她應該成全我們才是。”蘇筱筱很不理解。
拓跋弘道:“那時,六弟被你迷了心竅,眼裏除了你再無他人。成日隻知往宮外跑,在太尉府流連數日不知回宮。六弟越迷戀你,母後就越嫉妒越恨你。她怎麼可能容忍別的女人從她身邊奪走她寶貝的兒子。所以,她欽點你入宮為妃,一來斷絕你和六弟的感情,二來,把你這枚棋子安插在朕的身邊,監視著朕的一舉一動,好伺機對付朕。”
“她這一招真是太絕了!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六王爺會對我說他什麼都想起來了?”蘇筱筱覺得蘇小姐和六王爺的事情並沒有因蘇小姐進宮而結束,後續肯定又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