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蘇筱筱心驚膽戰地垂著眼,不敢看他。
拓跋弘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逼迫她正視著他,“朕懷疑……你不是朕的蘇妃,你如實告訴朕,你到底是誰?”
蘇筱筱在心裏暗叫不好,荒亂得不知如何掩飾,遲疑了好一會,才笑著回他:“皇上,你真會開玩笑,我若不是你的蘇妃,那我應該是誰?”
接著她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繼續笑著道:“皇上懷疑得也對,我的確不是皇上的蘇妃……”
不待她說完,拓跋弘道:“你總算是承認了!說,你到底是何人?”
蘇筱筱嬌噌地用纖指推了拓跋弘的胸膛一下,然後依偎進他的懷裏,伸手輕捧著他的臉,道:“皇上,需要太醫的人不是我,而是皇上你。皇上的記性真差,一個月前的事就給忘得幹幹淨淨……”
拓跋弘抓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難道忘了嗎,一個月前,皇上撤去了我的妃位,賜給六王爺為婢,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不是皇上的蘇妃了。現在的我,隻是婢女蘇筱筱。”她說。
被她戲弄,拓跋弘恐嚇她:“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不好好回答朕的問題,繼續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話,朕真的會讓昌祥請太醫來仔細地給你查看病情的。倘若你在欺騙朕,淩—遲—處—死!”
蘇筱筱強扯出一抹笑容,“皇上,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失憶了記不起來了……”
“昌祥,速去請太醫!”拓跋弘厲聲命令侯在一旁的昌祥,不再給蘇筱筱任何機會。
見昌祥離開大殿朝太醫館而去,蘇筱筱嚇得趕緊求饒,“皇上,我承認,我什麼都承認,求你不要請太醫,沒有必要麻煩太醫來一趟。”
“你真的什麼都肯承認?”拓跋弘問她。
蘇筱筱點頭如搗蒜。
拓跋弘叫回昌祥,命他在門外候著。
不待他詢問,蘇筱筱瞟著矮幾上的糕點,提要求:“皇上,我可不可以先吃點東西再回答你?我都快餓暈了,你也不希望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你就暈倒吧?”
他對她點頭,她餓狼撲食似的用糕點塞滿嘴巴,完全忘了想對策應付他。
見她狼吞虎咽,怕她噎著,他親自給她盛了碗湯,還耐心地替她把湯吹涼,遞給她,“慢點吃,喝點湯,別噎著。隻要你乖乖地回答朕剛才所提的問題,這些點心全都是你的。”
她停下咀嚼的動作,兩腮被糕點塞得鼓鼓的,好似青蛙,被他迷人的笑容、溫暖的話語吸引住,呆呆地注視著他,才一會的功夫,他從嗜血的魔王變得溫潤如玉,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著實令她大吃一驚。
“快吃,朕可沒有多少耐心!”他冷冽的話響起。
蘇筱筱回過神,正要開口,就被嘴中的食物嗆到,咳嗽不止,難過得緊抓著脖子,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他將湯碗送至她的嘴邊,輕輕地幫她拍著背,“蘇筱筱,朕真是高看你,你太有‘本事’了,朕剛叫你吃慢點,你就給朕上演被食物噎著的戲碼,莫非你是故意的,想以此博得朕的親……”
她喝下湯,將嘴中的食物全數咽下,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打開,“我會這樣,全都是拜皇上所賜。要不是皇上一會一個樣,我會被食物嗆到嗎?皇上居然還有心情奚落我,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哼!”
見她背對著他坐著,氣呼呼地看著別處。他想要解釋,但終究忍住,冷冷地道:“吃也吃了,現在,你該回答朕的問題了吧?”
“皇上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她說。
他默立在她的身後點頭,她轉過身,抬頭看著他,道:“我是太後欽點的蘇妃,是太尉蘇士雄的獨生女。因害文妃流產,被皇上賜了死罪,在刑場上大難不死,回宮後被皇上打入冷宮,後因六王爺被撤去了妃位,現在是王府的婢女。皇上,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蘇筱筱,你居然還敢欺君……”他氣憤地看向大門外,“昌祥……”
她起身走近他,“皇上,你不必搬出太醫來威脅我。我如實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有失憶,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假裝失憶,那是因為我不願再想起過去的痛苦,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地活著,我不想再當被你們撥弄來撥弄去的棋子。就算今日,皇上再次賜我死罪,我不會恨皇上的,相反,我會很感激皇上。上一次沒有解脫,這一次,請皇上幫我解脫,下輩子我再做牛做馬報答皇上的大恩,拜托了!”說完,她閉上雙眼,等待他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