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兒看了一眼夏侯然鬆了一口氣的摸樣,不解的道:“既然你可以每月給我寫信,為何不去赭衣村找我?”
聽此,夏侯然再次斂眉道:“進了皇城便身不由己了!你可記得楚顏?”
安巧兒點了點頭道:“記得!”
輕輕抿了抿唇,夏侯然開口道:“那你應該知道楚顏的父親,楚相吧?”
安巧兒再次點了點頭。
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夏侯然目光森寒的道:“十年前,我攻進了皇城,準備在君紫宸的手中,搶回皇位,隻不過,在皇位唾手可及的那一刻,我卻猶豫了。那個時候,我心裏想的卻是你和赭衣村。”
聽此,安巧兒心髒頓時漏跳了兩拍,可是,十年的等待和傷心,並不是這幾句話就可以原諒的。
所以,安巧兒依舊沒有抬眸,隻是微微捏緊了手。
夏侯然看了一眼安巧兒黑乎乎的腦袋,微微擰眉道:“也就是那一刻的猶豫,我沒有殺君紫宸,從而知道了我父皇和母妃真正駕崩的原因。原來二十多年前,楚相是掌管軍權的大司馬和君紫宸的父親,君丞相同朝為官。在那個時候,楚相便有了謀朝篡位的野心。
我父皇病入膏肓,根本無法與手握重兵的大司馬對抗,而當時的君丞相確實是朝中唯一可以與大司馬抗衡的忠臣,父皇無奈隻好把江山交由君丞相的手中,想要他們兩虎相爭,以保全我和母後的性命。
沒想到,當時的楚相根本沒把君相放在眼裏,他的眼中釘,依舊是我和母後,因為他知道,君丞相隻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等我長大以後,這落日國,依舊會是我執掌。
所以,他便頻頻安排暗殺,我母親為了護我,最後死在了楚相的手中。
母後去世後,君丞相待我很好,也把我當做下一任的帝王培養,隻不過,後來君丞相大權在握,逐漸被權利蒙蔽了初心,所以,便有了後來鳩占鵲巢的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夏侯然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可是那從骨子裏透出的悲哀,安巧兒卻能感受的到。
伸出手,微微遲疑了一會兒,安巧兒的手,還是落在了夏侯然的手上。輕握著夏侯然的手,安巧兒淺笑道:“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感受著安巧兒手心的溫度,夏侯然的嘴角微楊道:“隻要你還在等,我的一切就會好起來。”
一樣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話,讓安巧兒的心再次漏跳了一拍。
可是幸福就在眼前是,可是安巧兒卻有了遲疑,心裏莫名的出現了剛才在宴會上見到的楚顏,鳳袍加身,滿身的尊貴和雍容,和她這個鄉野丫頭一比真是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檔次,十年來,楚顏一直是安巧兒心中的一根刺。
就算夏侯然現在已經說得那般明了了,可是安巧兒依舊會想,十年未去赭衣村,是不是因為楚顏在皇城?
思及此,安巧兒有些悶悶的道:“現在楚顏在你的心中還有多少地位?”
聽此,夏侯然冷漠的眸中,閃出笑意,道:“楚顏?她如今貴為皇後娘娘,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