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時候總想著什麼時候能結束軍訓,寧願上課也不要軍訓,但在軍訓結束的那天卻是那麼的不舍。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至少茹黎夏是這麼覺得的。
舍不得軍訓的酣暢淋漓,舍不得軍訓的開懷大笑,舍不得軍訓的率性坦然。
更舍不得的是教官。
送別教官的這天並沒有那麼的轟轟烈烈,大家沒有給教官開送別大會,因為不想用歡樂掩蓋自己的不舍。
這天下午大家在原訓練地點集合,以自己班的方式送別教官。
“全體左右,立正!稍息!立正!”
江教官還未走到集合地點,老遠就聽見自己班的學生在班長的指揮下進行日常的訓整隊集合,仿佛今天和平常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明白同學們的心思,緊抿的嘴角彎了一個弧度。
“教官好!”見到江教官走進,同學們發出了整齊響亮的問好聲。
此時的江教官還是一副冷俊的臉,身為軍人他把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
“全體左右,第一項內容,站軍姿!”他發出跟平常一樣的指令,很配合自己帶的學生們。
同學們很聽話的一個個站成了標準的軍姿。
江教官看著這一群學生心裏很是欣慰。從前剛軍訓的時候有些人總是以各種理由逃避訓練,訓練時也鬆鬆散散沒有體統,更有些人不服他,處處與他較勁,像今天這樣整整齊齊、標標準準的時候還從未有過。
遠處的大巴車開到了操場門口,發出“嘀!嘀!”兩聲喇叭聲。
該走了。
“堅持十分鍾!”
在發出了最後的指令後江教官轉過身大步朝大巴車走去。
看到教官將要離開,同學們心裏難過,卻都明白一定要把教官最後一個指令好好完成,這才是江教官喜歡看的樣子。
“江教官再見!”同學們喊著心中最想跟江教官說的話。有的人抑製不住自己的不舍,努力壓抑眼中的淚水,他們不哭。
操場上縈繞著回聲,一遍又一遍。
不僅縈繞在操場上,還縈繞在江教官心頭。
他放慢了步調,用一隻手抹了抹眼睛。被風吹了眼睛還真的有些酸呢。
坐在車上,他隔著玻璃看那群孩子,玻璃是單麵反光的,隻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已經過了十分鍾了,他們仍然保持著軍姿。他坐在車裏朝外麵的孩子揮揮手,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真的會再見嗎?
坐在電動車後座上茹黎夏一直在想著這個詞語的真正含義。和別人分離時總是說再見。說了再見就一定會再見嗎?
以前隻覺得再見是個禮貌和習慣用語,從懂事起就會用這個詞,但從未想過它的含義。
如果再見就是再見的話那以後一定會再見到江教官吧。
以後也會再見到宋錦凡吧。
結束了兩周的軍訓高一新生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學習生活中。
開學一個月後茹黎夏和身邊的人相處的都還不錯,她安靜恬淡的性子讓人都對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印象很好。
除了一個人。
周五地理課上。
“哎,第四排中間的那個同學,怎麼回事,上課不能睡覺不知道嗎?”茹黎夏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黑板上自己不太懂的地理題就聽見地理老師指著自己這邊批評到。
“旁邊的人把她叫起來。”茹黎夏還沒搞懂什麼情況,就看見地理老師指著自己。轉頭一看,朱一天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口水都流出來了。
茹黎夏趕緊把她拍醒。
朱一天一睜眼就看見了地理老師正瞪著自己趕緊坐直了。
看了座位表,老師知道了她的名字。
“朱一天,你來回答一下黑板上幾個問題。”老師刻意刁難,把她叫了起來讓她回答幾個問題,都是剛剛講過的。
顯而易見,她都不會。剛剛睡著了,怎麼可能會。她向茹黎夏投去了求救的眼神,茹黎夏搖搖頭,她也不會。
地理老師見她答不上來就又批評了幾句後讓她坐下了,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影響課程進度。他又哇啦哇啦地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