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如此倔強,從我遇見你那天起,你就處處與我背道而馳,總是逃避,你為何就不肯看看我,也許你回頭給我一個眼神,我們就都不會再這樣下去!”
龍殷隻是抿著唇瓣,不再做言,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理智告訴她,一定要脫開這個懷抱,可她為何久久眷戀不語,為何是如此的沉淪於此。
“皇子妃,您多少也要吃點,您說這餓壞了身子,多不合適啊!”宮裏的老嬤嬤是受命來伺候王饒雪坐月子的,但是這三皇子府也太過清靜了些,三皇子也不知道去到哪裏了。
“我不餓。”她看著窗外的藍天,心裏一片陰沉,手在被子下麵卷成了拳,慕君浩,你就算要走,也要看看你的兒子!現在這個時候,你離開洛州,是要我成為天下的話柄嗎?
“這,就算您沒有胃口,今日多少也要吃些,都已經三日了啊!”老嬤嬤又把飯往前推了推,“就兩口。”
王饒雪倏的抬起了手臂,一揚手,湯碗滾落在地,濺了那老嬤嬤一身的湯水,“出去!都給我出去!”女子的麵容變得猙獰,她如何能不怨不恨!
“行了,都出去把!”那老嬤嬤也是在宮裏伺候過老人的,自然看的明白這三皇子妃是真的牽掛三皇子,宮裏的女人啊,都把這情愛視作是穿腸毒藥,這王家女子雖然精明,還是歲數小了,看不透這些。
想想如今三皇子在皇上眼裏的地位,她忍不住出言勸道,“如今在自家府裏,嬌縱些無妨,若是他日進了宮,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了,也得笑臉相迎,三皇子妃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繈褓中的孩子。老奴收拾過後,派人再拿些熱乎的參湯來。若是月子裏傷了身,以後怎麼繼續為皇家開枝散葉。”一個孩子,遠遠不夠,生的下來是命,長的大,靠的就是自己的心了。
門被人輕輕的關上,王饒雪的眼裏盈滿了淚水,“慕君浩,就連一個素不相識的嬤嬤都知道勸我死了心,你我之間,竟連相見都如此之難了嗎?”
“娘娘,您來了!”自那日宮宴,三皇子不曾出席,張宛也不曾出席,三皇子妃生子的事情,就淡了下去,誰也不會沒事兒往那不高興的事兒上撞,除非是嫌脖子上的東西太重,想摘了去了。
“皇上呢?”張宛看了看頭頂的日頭,心裏難過,怎麼現在半月多不出宮,連見承乾殿的太陽都覺得難受了呢!
那小太監也是李德福剛剛提拔上來的,是個精明有眼色,連忙笑著說道,“大皇子還沒見蹤跡,皇上憂心,已經兩頓沒吃了。李公公在裏麵伺候著,奴才也一整天沒見到皇上了。”
張宛聽著話,仔細的又瞧了瞧他,“挺機靈。”說完,蓮步輕移,就進了承乾殿。
身後的小太監不明白了,看著張宛進了殿,說道,“桂公公,不過是個冷宮的皇後,要對她那麼奉承嗎?”
那太監回手給了他一個巴掌,“不長心的東西,要真是在冷宮不受寵,還能那麼光彩照人!她那不是退,是討個悠閑!去,給貴妃娘娘送點果子吃!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好好守著啊!”
那小太監被打的頭暈腦脹,連忙點頭哈腰的應了,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空蕩的大殿裏,李德福扶著建光帝,不知在說些什麼,看到張宛,李德福輕輕對著她搖了搖頭,想要把建光帝扶進去。
張宛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事,“皇上!”淺語幽幽,直直的傳入了建光帝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