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這麼說過嗎?對對對,她剛才確實是這麼說了!那又怎麼樣?那我更得在這兒等著了,要是讓龍小姐就這麼一個人在府裏呆著,等著三皇子的喜訊,那可怎麼是好,萬一出個什麼事兒。我可擔待不起啊。”他可謂是旁觀者清,在習剛心裏,龍殷是一定對慕君浩有著男女之情的。
若不然,她為何會一直為三皇子籌謀計劃,龍殷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可不會那種矯揉造作的小女子的心態,她能表達自己心意的方法微乎其微。
門倏的被人打開,龍殷蒼白的麵容出現在習剛麵前,習剛一臉喜色,“龍小姐,你終於願意見我了,我這腿都等的直了。”
龍殷微微展顏,算是安慰的客氣,伸手遞給習剛一張紙,“交給三皇子吧,他不會怪你的。”說完,就一個人出了府,坐上了從後麵走上來的一輛馬車。
習剛連忙點頭應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走吧。咱們能回去了。”
兆澤聽著他這麼說,腿卻突然動不了了,就這麼走了嗎?回頭又看了一眼,終於是邁了步子離開了。
“小姐,咱們去哪?”
“南宮門。”
空蕩的大殿,連貓叫聲都細小難聞,女子華美的榮妝也沒那麼華貴,“翠兒?”
“哎,娘娘。”即便是張宛現在落在了冷宮,翠兒也覺得有朝一日娘娘會再次回歸榮華。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可不是一般的,要不然如今著貴華宮也不會勝過壽康宮了。
“晚膳取了吧,本宮不想吃了。”她出言吩咐著,臉上的哀痛深沉而熱烈。
“是,娘娘。”她嘴上說著,彎了彎腰,“小廚房還有些溫著的參湯,奴婢給您端來嚐嚐?張嬤嬤可熬了一天了,若是趕明兒吃,該不新鮮了。”說完,她害怕張宛拒絕,連忙跑了出去。
張宛聽著她走遠了,嘴角含笑,“這可是,生怕我餓壞了不成?”有這麼人關心自己,她也能安心了吧。
天大地大,她卻找不到一個容身之處。
“娘娘應該寬心,那宮女姑姑是關心你的身子啊。”龍殷披著雪白的皮裘,站在宮門口,身後是皚皚白雪,她臉上的表情平靜淡然,紅如鮮血的唇瓣,一張一合,說的話,如同潺潺的流水,扣人心弦。
“龍小姐的身子可是大好了?本宮都聽聞,你好幾日不曾上朝了,莫不是按著日子,在三皇子妃產子的時候告病回家嗎?這可不是上策!”
“娘娘是說我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嗎?我卻之不恭,隻是,理由卻全然不在那府裏。”她緩緩走入大殿,平靜的看著張宛,“不知娘娘上次於我所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張宛似乎是沒料到,她會舊事重提,“你,怎麼又會突然提及?我以為,龍小姐不會答應。”
龍殷的眸子暗了暗,“看來娘娘是有了別的法子,那便當我今日沒來過吧,咳咳。”輕聲咳了兩下,轉身便要走。
張宛歎氣,這人怎麼這般拒人千裏之外,“本宮雖然落魄冷宮,好歹也是一宮之主,你這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是要給我難看?”
“娘娘的意思是?”龍殷止住了步子,側著臉問道。
張宛看著門外翠兒的身影,說道,“這些丫頭一煮參湯就是一大鍋,本宮一人之身吃不下,你幫本宮嚐嚐,看看是禦廚的手藝好,還是劉府的廚子好。”
龍殷眼裏閃過笑意,張皇後或許並不是傳言中的那般嬌縱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