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浩的眸色漸漸變深,“二皇兄,本來你大婚在即,我不該用這樣的事情來煩你,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他真的隻剩下這一個親人可以信任了。
生在皇家,雖為兄弟,卻勝似仇敵。有幾人可真正的做到推心置腹。
慕君浩是真的怕了,他不敢隨意去跟慕文遠說什麼,可是,又沒有人可以相助,他像是一條扁舟,久久找不到泊船之岸。
龍殷是他要去保護的人,如果不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恐怕以後隻會讓她更加犯險。
“你我雖不是一母同胞,可是你自小養在我母妃宮中,我們的關係,又豈是旁人能比得了的。有什麼事,隻要我能幫上忙,你但說無妨。”慕文遠從心裏就已經把皇位當成是慕君浩的囊中之物了,且不說有龍女相助,就是他和姚貴妃這邊,也早就打算擁立他。
不是他偏心,是他真的認為慕君浩若是登基會是一個好皇帝,而他,早就打算要側地歸隱,與耶律真做一對逍遙夫妻。許是他胸無大誌,馳騁沙場就是他今生所願了。
“皇兄,此次北上,我獲益良多,如今朝中局勢所迫,我真的想要做些什麼來為父皇分憂。”
“你的意思是?”
慕君浩沉眸一閃,看向窗外。
常山從皇子府回來,是習剛收到定遠王府的消息,給慕君浩送衣服之後,確定他什麼事,就回到了劉府。進了後門,他常常的舒了口氣,俗話說的不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狗窩。
當然,這用來形容富春巷的宅子是有些牽強,不過這卻是常山此刻最真實的想法了。皇家的人,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他雖然心裏替習剛著急,也明白這件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左右權衡之下,他還是決定先問問白芷。
那丫頭雖然下手重了些,卻也是個靈秀的人兒。躡手躡腳的走到小院裏,卻意外的看到兆澤站在院子中,一臉的尷尬無奈,白芷坐在他對麵,雙眼通紅,像是哭過一樣。
常山抬著腿,不知是該落還是不該落。三人就這樣呆了好一陣,屋裏傳來了龍殷的聲音,“常山,巧兒她們屋裏缺些物什,你和白芷去幫幫忙。”
話音落在三人耳中,滋味皆是不同,常山愣了愣,拉著白芷,就往偏院走去,龍殷站在屋簷下,瞧瞧天色,對著兆澤說了句,“天也暗了,怕是晚上有雨,兆侍衛還是先回去吧。”眸色淺淡,看不出表情。
剛才白芷和兆澤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裏,不是她故意要偷聽,隻是這院子就這麼大,她就是不想聽,也難免有一字兩字入耳,這是白芷的事兒,她沒辦法不入心。
然而世間情字是人命中之劫,她父親窮極一生,才悟透,她自問沒那個本事,更別提幫她們解惑了,她能做的,隻能是開解白芷,幫她度過這一段心痛。
男子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卻無言以對,他已經拒絕了一個姑娘的示好,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又怎麼能再去奢求什麼。走到嘴邊的話,被他生生咽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