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到了慕天佑的心上,府上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姬妾,不是他沒有在外麵有過稱心的,而是他顧忌著歐陽家的麵子,歐陽靜若為他生兒育女,也算是對他盡心,可是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他往日是不曾如此動心過,這一次,就是帶她回去又能如何,不過好壞都是要和她知會一聲的,若是她真的不願,那便再尋其他法子。
男人的沉默全都落在了女人眼中,曲彎彎低了低頭,手仍是溫柔的搭在他肩頭,似乎是沉沉的睡去,再未做一言,隻是眼底閃過的精光出賣了她的心思。
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傍上了慕天佑,怎麼能讓自己的辛苦白費,不然她從百越出來的任務不就失敗了嗎?她絕對不能敗。搖晃的馬車並未讓兩人的距離拉近,反而更加的遠了。
這邊慕天佑的離去還沒傳消息到九州,龍殷已經在北匈奴宮中獲得了達崇王的信任,不過是說了幾個舊故事罷了,其實不是她的故事有多麼的動聽,而是達崇王已經愛那個女人愛到癡迷,任何和她有關係的事情,都能輕易的迷惑他。
龍殷看著男人站在墓碑前失神的樣子,心裏動了動,卻還是慢慢的關上了大殿的門,轉身朝宮門外走去。
她不禁心生疑問,難道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看穿達崇王的心思,用乎絮的死來對他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嗎?是她把人心想的太壞,還是達崇王的戒備太深。她無力去想,現在就等達崇王自己想通了,該是找人和北雲澤聯係一下,這件事結束了,就可以回九州了吧,她是真的累了。
慕君浩和普達兩人躲在宮門外的小巷裏,來往的守衛瞧了他們好幾眼,若不是看到普達這個臉熟的,若不是慕君浩身上也穿著匈奴的衣服,隻怕早就把他們抓了下了獄,哪裏還有現在這般悠閑。
慕君浩的心緊緊的揪著,生怕龍殷在宮裏遭遇什麼不測,也不停的催促著普達,普達隻歎道,“慕兄你莫要催了,若是龍小姐真的有什麼不測,那宮裏早就有消息傳來了,你別急。”
他雖是這麼安頓,心裏還是突突的跳著,若是龍殷有什麼不測,他還不被身邊的男人給活吃了啊。
龍殷順著宮中的小路走著,剛推了宮門出來,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人叫住了,她悵然回頭,這聲音竟然熟悉的很,隻是麵容卻不是她所熟悉的,微微點頭,淺笑著,“公子喊我?”
她的落落大方迎著溫暖的日光,臉上的柔情煞是動人,一時間,耶律明看的呆了,不過卻還是記得自己的目的,長劍一甩,整個人從馬上飛躍而下,身子如同上了弦的飛箭,利刃在手,衝著龍殷就飛了過去。
女子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唇瓣上還帶著未消的笑容,直直的看著男人的動作,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那劍鋒衝著她美麗的眼眸,飛奔而至,刺破了靜謐的空氣,停在了她的鼻尖之上。
她的眼眸沒眨一下,唇瓣未動,還是那般沉靜,微微一笑,傾城動人,“公子未免性急了些。”輕輕把那劍尖移開,淺笑著看著麵前的來人。從眉間到下顎,他的長相和達崇王如出一轍,他不會對自己下黑手,不管他的來意為何,龍殷都沒打算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