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並不需要什麼安慰或是解釋,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已然足夠了。
“娘娘。太師那邊來消息了。”小太監從懷中扯出一張信,落在桌上,看也不敢看紗幔中的女子,就退出了宮殿。
如今皇上的身子雖然是好了,不過卻沒有寵幸過哪位妃嬪,獨獨張皇後夜夜宿在承乾殿,昨夜裏才搬回來,其中的事兒,誰能不多想。
雖然如今三皇子聲勢漸漸大了,可哪裏比得上張皇後在皇帝心裏的分位,想來,這皇位還是大皇子的。
這般想著,伺候的時候,就更是加了小心。女子落下層層帷幔,妖嬈的身姿在紗幔後麵,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動人,伸出一截子藕臂拿了那信。
刺鼻的脂粉香氣,眉頭一蹙,又是那小丫頭寫的,心裏不爽利,這老頭子什麼時候,才能看清自家那幾個兒女的麵目。
她是張家的庶出女兒,嫡夫人林氏,還育有兩女一子,兒子暫且不言,光是那嫡女兩個就不知道要害死張宛多少次。
甚至直到如今,她和張太師的信件,還都是張家小女兒張茹代寫的。吐了口氣,“你當初那麼防我,如今卻這麼對她信任,你可知道這是你最致命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你當初的決定。”包括,送她入宮。
“如今宮中不太平,過幾日,匈奴公主就要進宮,定要仔細小心,莫要讓她得了好處。”其他的都是些廢話,不看也罷。一甩手把那信扔在燭火上點燃了。
眉頭微微舒展,露的一雙美目,唇角扯起一絲冷笑,跳入浴池中,漾起一層水紋,輕輕吹著氣,在水裏玩的不亦樂乎,說到底,她也還是小孩子心性罷了。
抬手,鞠著水玩,絲絲的水聲傳來,小宮女們眼觀鼻,鼻觀口,一個個都默不作聲。這張皇後沐浴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來打擾她。
門外忽的傳來一聲,“皇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翠柳看了看裏殿的燈火忙迎了出去,“什麼事?吵什麼?這兒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嗎!”
一番訓斥,來人不敢做聲,歎了口氣,小太監在她耳邊耳語了兩句什麼,小宮女驚得捂住了嘴,看了看夜色,一跺腳,“我進去請娘娘,你在這兒等著。”
小太監聽她這麼說,便放下了心,這個時辰來請皇後過去,他就算不得罵也討不得好去,心中本就是害怕的,聽得這位姑姑這麼說,心中自是感激的,這邊鞠了躬,就在宮外等著了。
翠柳緩步走進了裏殿,對著帷幔裏的女子輕輕的說道,“娘娘,是西宮那邊的事兒。”
華服女子踏了出來,脖頸上還帶著水珠,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的鎖骨格外誘人,她紅潤的麵容帶著淺淺的笑容,這是她最平常的樣子。
越是妖嬈溫婉的笑容,越是入口的毒藥。
素手掀起帷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