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翊翔身子一僵,麵上明顯有些不悅。放眼整個周國,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的沒有幾個人,而這個聲音。不過轉眼的功夫,端木翊翔麵上那絲不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戲虐的表情:“小王爺這麼早就入宮來,該不會也是抱著與本皇子同樣的心思吧!”
流韶朝裏走近了些,看到阿黎紅得有些不太正常的側臉,心頭的怒氣再度被激了起來:“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麼?”他的心一沉再沉,眼底滿滿的全是心疼和自責。她的阿黎,這些日子究竟忍受著怎樣的煎熬?腦海裏有個聲音不斷回響著:他要帶她走,他一定要帶她逃離這噩夢般的一切,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五皇子濃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臉上掛著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心知他是誤會自己對他心愛之人做了不軌之事,他卻懶得解釋,或者他根本不願向他做出任何解釋。端木翊翔起身往殿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又停下笑道:“你待她不過如此,既然愛她,又怎麼舍得她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
五皇子走後,流韶輕輕撫摸著蕭念黎臉頰上明顯凹下去的顴骨,看到她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也依然緊皺著眉頭,他的心宛如被匕首深深劃下了一刀,慢慢往下淌著血。他早該想到的,她一個人住在這冷清昏暗的宮殿裏,怎麼好得了?她一向最愛熱鬧,可是這裏卻連個陪她說話的人也沒有,這些日子她該多孤單,多寂寞。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一陣陣得抽疼,恨不得今生今世都再不和她分開了。哪怕就在此處化作兩塊不會說話,不能動彈的石頭,他也願意。他,是真得隻想和她長相廝守,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擾,去過他們一直向往的那種平靜生活。
九皇子一早起來就覺得眼皮突突跳個不停,心中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一樣。出了寢宮沒多遠,他就來到一處寂靜的偏殿門前,敞開的殿門讓他隱隱覺得不妙,大步走進殿內,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瞧見兩人衣衫不整得相擁在一起,端木翊辰本能得想要轉身朝外走去,眼角的餘光撇到被流韶抱在懷裏的那張臉時,他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端木翊辰大步上前,伸手探向她的腕間,指腹剛一觸及她的肌膚,整個人立馬僵住了。顧不得此舉是否會引來流韶的反感亦或是猜忌,他一把將她二人分開,又急又怒:“你是想看她死在你懷裏你才甘心嗎?”
流韶眼神一痛,看著被九皇子抱出殿外的孱弱身影,他卻隻能木然呆立在原地什麼也做不了。那一刻,他多想追上前去,從九皇子懷裏搶過她來。可是,他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這麼做,他不要她死,他要她活著,哪怕永遠活在別的男人懷裏,也不願意看到她在自己懷裏一睡不醒的樣子。
傍晚,太子剛從議政殿回到寢宮,就見他的太子妃麵有喜色得迎了上來。回想整個下午議政殿內的情景,端木翊澤心裏不由發出陣陣冷笑:父皇啊,就算你再不喜歡兒臣也好,可我還是會坐上你的那個位置。就算你再喜歡九弟又有何用,他一沒兵權,二沒勢力,就算你把右相給了他,又能怎麼樣,他終究隻是一隻斷了翅膀的雄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