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怎麼又回來了?”守在殿外的小太監正要進殿內通傳,卻被端木翊澤及時伸手攔了下來。
父皇的這段話也恰在此時一字不漏得傳進了他的耳朵裏,端木翊澤的臉倏然變了顏色,心底又恨又惱,恨得是父皇的眼中誰都容得下,為何獨獨就容不下他?惱的是父皇對九弟這些年來的不聞不問原來竟隻是一場苦肉計。
“九皇子生性敦厚,性情沉穩內斂,真是像極了皇兄年輕時的模樣。”端木安笑著接下話茬,明知皇兄這話另有深意,他卻假裝聽不出來,故意避重就輕。
“朕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
“皇叔原來也在啊!”端木翊澤突然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敬有禮得對著站在麵前的父皇還有安親王說道:“啟稟父皇,今日禮部傳來消息,梁國四皇子此次專程趕來我朝恭賀父皇六十壽誕,不日便將抵達京師,還請父皇示下。”
“既然殿下有正事要與皇上商議,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端木安對著身旁明黃色的身影躬身說道。
“安弟且慢,朕記得不久前紫鳶嫁往梁國時,正是由韶兒送的親。”端木巽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站在麵前正垂首聆聽的太子。
“兒臣也覺得此次四皇子前來賀壽,流韶表弟乃是負責迎接最合適的人選。”父皇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與其由他下旨,不如自己先說出來,多少安親王那兒也能落下個順水人情。
“既是如此,那你就即刻著手下去操辦吧。朕有些累了,若沒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端木巽麵容冷淡,令站在殿內的端木翊澤心裏多少覺得有些難堪。同樣都是父皇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他看待自己和其他皇子的眼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皇兄既然累了,那臣弟也該告退了。”太子前腳剛走,端木安緊跟著也說道。
“小時候,安弟是最喜歡黏著朕玩兒的,為何如今卻視朕如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端木巽傷感得回憶道。
“臣弟……”端木安猶豫著,半晌無言以對。
“朕留你在此,其實是有句話想要告訴你。”端木巽將殿內所有太監宮婢全部摒退之後,這才緩緩歎氣道:“如若當年坐上這皇帝之位的是安弟你,而不是朕,不知現在的情形又會如何呢?”
端木安沉默著,不知該不該順著皇上的話接下去。他明白皇上心中根本從未打算將皇位傳給太子,可是又恐儲位人選一旦易了主,東宮和皇後那邊勢必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在等,等待一個能夠將東宮連根拔起的機會。
“韶兒的婚事朕遲早是會答應的,朕希望你能暗中輔佐辰兒,直到他坐上朕這個位子的那天。”端木巽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