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氣兒順了之後,蕭念黎原想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可是看見流韶這副樣子,又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走到他身邊蹲下,拍拍他的肩膀道:“喂,起來啦,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家了!”第一遍,沒人答應,第二遍,依舊是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等到開口叫第三遍的時候,不知是冷得還是怕的,她的嘴巴裏已經不自覺得溢出了一絲顫音。
“別玩兒了,地上很涼的,快起來呀!你起來呀,你再不起來,我真的不管你了……”軟的硬的,哄的罵的她全都試了一遍,結果流韶還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蕭念黎顫抖著伸出兩根手指頭,想要探探流韶的呼吸,也不知是她此刻太過慌亂了,還是流韶真得已經沒有呼吸了,她的臉色倏然之間變得一片慘白。半晌,她顫顫巍巍得站起身來,斷斷續續得自言自語道:“我殺人了,我殺……殺人了……”
這斷斷續續的訴說聲一直持續了很久,趴在地上的身體終於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一下,繼而翻身坐起道:“要不是你相公我武藝高強,深藏不漏,剛剛你險些就要背上謀殺親夫的罪名了!說吧,打算怎麼謝謝我呀?”
等了半晌也不見任何答應,隻聽見頭頂有個聲音斷斷續續得說個不停,時而夾雜著莫名的恐懼,時而又攙雜著小小的興奮,像是正處於一種半清醒半瘋癲的狀態之中。流韶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不妙,於是急忙站起身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很仔細得想要從她臉上看出弄虛作假的成分,想要當麵拆穿她的惡作劇,告訴她,玩什麼都好,隻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
“阿黎,你快醒過來,阿黎,咱們不玩了好不好,阿黎,我知道你是故意想要氣我的……阿黎!”流韶感覺自己的心突然之間跌進了冰冷的地窖裏,沒有溫度,沒有感覺,有的隻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隻要你好起來,隻要你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聽你的……我隻要你好起來!”自責的聲音像是一把帶刺的大錘,深深敲在他的心坎兒上,每敲一下,那裏就會變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別說你不是君子,如果不是君子,那你就是承認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小人了?”蕭念黎劈裏啪啦地說完這些話,原以為流韶會用什麼意想不到的手段來報複她,怎麼也沒想到迎來的竟然會是一個帶著懲罰性的強吻。
這個吻來得異常迅速,也異常突然,作為被動的一方,蕭念黎被迫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與霸道。唇舌糾纏的時候,流韶吻得異常投入,恨不得將整個人都塞進她的嘴巴裏。這個吻對於流韶來說是甜蜜並且興奮的,可是對於蕭念黎來說卻是痛苦並且煎熬的。好幾次她覺得自己險些快要透不過氣來了,隻能借由流韶的嘴巴過氣給她,來維持此刻大腦的極度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