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皆大歡喜?九皇子難道當真不知右相與皇上之間的約定嗎?你既知委屈了她,又如何能夠再讓她歡喜呢?”不知何時,流韶從黑暗中現身走到了兩人麵前。
“阿黎,我……”見她神色堅定不像做假,端木翊辰隻得無奈離去。
“你什麼時候來的?”蕭念黎回過心神,衝她勉強得笑道。
“不想笑就別笑,又不會有人勉強你。”說完他就忍不住低低咒罵了一句,天知道她剛剛笑得比哭還要難看,這丫頭是誠心想要摧殘他的眼睛嗎?
“你回去吧,我想睡了。”蕭念黎轉身回到屋裏,剛想關上房門,卻被一隻手臂搶先一步給製止住了。
“怎麼,剛剛才拒絕了九皇子的一片心意,這麼快就後悔了?”流韶隻用了兩三成的氣力,房門便在他的掌控之下紋絲不動。
“你再胡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心中原本就已經夠亂的了,偏偏他非要選在這個時候亂上添亂,蕭念黎一氣之下對他發出了不滿的警告。
“好個表裏不一的三小姐,今夜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不客氣。”流韶也是怒了,一想起她對九皇子的態度,完全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心中的醋意立即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你不走,那我走總行了吧!”以流韶的身手,若真傻的跟他動手,無疑是在拿雞蛋碰石頭。她雖氣,卻不至於氣昏了頭,隻是她不明白這小子又是在發哪門子的神經。
相府的屋簷上是個能夠讓人平心靜氣,外加想心事的好地方,每次她不開心,都會一個人悄悄飛到屋簷上,看看頭頂的天空,再望望遠處的白雲,什麼煩惱都會自動煙消雲散。在屋簷上坐了許久,久到她以為流韶早已離開,準備要回房睡覺的時候,一抹黑色身影突然攬著她的纖腰朝遠處的護城河飛掠而去。
是流韶上次帶她來過的這艘畫舫,裏麵的一切沒有任何改變,唯有桌上放著的一雙繡花鞋很是顯眼。蕭念黎此刻心情極差,明明看到了桌子上的繡鞋,卻懶得問他是從哪裏弄來的,又有什麼用途。靜坐良久,流韶終於忍不住起身來到她麵前,彎腰準備脫下她腳上的繡鞋。蕭念黎快速避開了他的動作,冷眼看他道:“你又想做什麼?”
“你的鞋壞了,我買了雙新的給你,穿不穿隨你,我先走了。”流韶說完要走,蕭念黎趕緊在身後叫住了他,小聲埋怨道:“送鞋就送鞋吧,繞這麼大個彎子做什麼。”
見她歡喜得脫掉腳上那雙有些脫線的舊鞋,然後乖乖換上桌子上的那雙新鞋,流韶這才消了消氣,換了語氣對她道:“九皇子雖不是什麼壞人,卻終究是個男子,你跟他最好還是避避嫌,也免得他再對你心生誤會。”
“我一直都拿他當朋友看待,我以為他對我也是一樣的。”蕭念黎一邊穿鞋,一邊無辜得說道。誰叫她長得這麼安全,來這裏這麼久了,別說有人為了她爭風吃醋,就連一丁點兒的緋聞也沒出現過。咦?大小剛剛好,怪了,流韶怎麼會知道她穿多大碼的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