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韶笑著睇了她一眼,伸手就要去扯她肩上的衣物。蕭念黎嚇得雙手緊緊護住胸前,死也不肯放開。流韶見她突然戒備得盯著自己,仿佛是在提防什麼,於是一臉邪氣得湊近她紅撲撲的臉蛋,笑問:“就算我想要你,也絕對不會在這兒?”
蕭念黎紅著臉,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見他專注得望著沒入自己肩頭的那枚暗器,蕭念黎這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誤解了他的一片好意。 擔心脫衣服的時候扯疼她肩上的傷口,流韶先用劍將她的衣服劃破一道口子,然後慢慢褪掉傷口周圍的衣物,讓受傷的肩頭裸露在外麵。
流韶告訴她待會取出暗器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如果忍不了的話可以大聲叫出來。真正動手替她取出那枚暗器的時候,流韶才發覺比自己原先想象中的還要再困難些。暗器紮得很深,他必須先在旁邊割開一道口子,才能把暗器從肉裏麵完整的拿出來。鑽心的痛楚使得蕭念黎額頭上冷汗淋漓,她卻強忍著直到暗器完全被取出來。
傷口包紮完成後,流韶剛想安慰她幾句,卻發現她已經靠在自己懷裏睡著了。流韶打了清水為她擦洗,目光碰觸到她掌心裏被指甲掐出的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不禁怨怪道:“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
想起她剛才的話,流韶不禁失笑。這裏雖然地處偏僻,卻不至於會有野獸出沒。他早已在此儲存了足夠她二人食用好幾個月的糧食和水,屋外的菜園子裏種有一些時令的新鮮蔬菜,想餓死怕是有些困難?等她傷勢好些了,他還可以帶著她去下水抓魚,可是一想到她那驚死人的廚藝,流韶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敢再對她抱太大的希望。
“乖,快張嘴。”流韶耐性極好得端著飯碗,從裏麵舀出一勺子白粥來,一邊吹,一邊哄她道。
“不要,我要自己吃。”蕭念黎誓死不屈的臉上燙得幾乎快要燒起來了,可是流韶就是不肯讓她自己動手。她是受傷了沒錯,可是隻是肩膀傷著了,又不是手斷了。何況傷得是左肩膀,她用右手吃飯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這世上能讓我放下身份盡心伺候的人你還是惟一一個,但是你也用不著這麼見外。乖,再不吃,粥可要涼掉了。”流韶好脾氣得衝她笑笑,從親眼見到她不顧性命得跑回來為他擋掉暗器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徹徹底底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給俘虜了去。
就在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向對方屈服的時候,蕭念黎的肚子很沒出息得叫了起來,而且這一叫就“咕嚕咕嚕”得鬧個沒完。流韶俊逸的眉梢微微挑起:“你的肚子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別忘了,等你吃飽了才有力氣和我拌嘴呦!”
最終蕭念黎隻好乖乖向他妥協,但在妥協之前,仍不忘小聲咕噥道:“少臭美了,誰有閑功夫要和你拌嘴了。”